“咳、咳！”张老太突然使劲咳嗽。
张素梅：“娘，你咋啦，感冒了？大热的怎么就感冒了，给你多少次，别贪嘴吃凉，长点心吧！”
张老太：“……”
你我看你才该长点心！
张素梅重新转向叶支花：“那家子二十了，年龄大点，但人特别老实，跟着他二叔家在城里跑车，一个月能挣一百多块钱呢！”
“家是镇上的，大房子，只有四个姐姐，没人给争家产，还有人帮忙养老爹娘。”
“他娘有一次往镇中送菜，看上咱晓洁了，孩子柔柔顺顺，一看就乖。”
“是给一千块钱彩礼！”
这可是一九八九年。
一千块彩礼，十里八乡也没有这么贵的。
“嫂子这条件哪里找去，还舍得花钱，我一听就乐意。”张素梅认为可好了：
“人家是没看中我家那个死妮子，否则高低争过来当女婿。”
她还自以为很幽默呢，呵呵呵笑起来，丝毫没察觉饭桌上气氛零下好几度。
谢发财：“……”
感觉要完。
他偷偷瞥一眼面若冰霜的叶支花。
张素梅还要什么，谢发财赶紧拦住：“要不等中考成绩出来，万一晓洁考上一中，那就是未来大学生了！”
“屁啊！”张素梅不屑的：“咱家就没有读书的料，晓洁才笨呢，时候教她一到十的加减法，笨的连脚丫子算上都不会。”
“张晓洁家吗？张晓洁在家吗？”就在这时候，院里来人了。
叶支花怕再坐下去，会忍不住将张素梅扔树上去。
她起身迎出去：“谁啊？”
来人是个中年妇女，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短布褂，脚踩黑布鞋，一脸激动：“你是张晓洁什么？”
叶支花：“我是她娘。”
“恭喜恭喜！”妇女激动的上前握住叶支花的手：“你真是培养了好孩子，晓洁中考成绩全县第一！”
叶支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张有粮也惊呆了，冲过去直问：“真的假的？”
妇女：“真是！我是镇中的校长，人县里教育局专门打电话通知的！”
张有粮直拍大腿：“太好了，太好了，我就晓洁聪明，像我！”
叶支花斜楞他一眼，没打击他，只是反握住校长的手：“感谢老师和学校的栽培！”
她的洁儿，也改变命运了呢！
张素梅脸木木的：“怎么可能呢，时候教她一到十内的……”
“你也时候了！”谢发财别让她话。
张素梅觉着脸上火辣辣的：“可是供一个高中生多困难，不如早早嫁……”
谢发财一把捂上她的嘴巴，对叶支花：“嫂子，我们明得早起，先不吃了。”
“晓洁全县第一，回头你家得摆宴席，我再来恭喜，带上红包！”
“行，你走吧，摆宴席的时候你自己来，别带张素梅！”
叶支花宣布，张素梅已经晋升为她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谢发财叹口气。
走吧，再不走，亲戚都做不成。
他连拉带拽，将仍然不相信的张素梅带走了。
叶支花一个眼风都没给他们，而是拽着校长不让走，非要留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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