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两辆自行车原路返回。
董大伟还在打麻将，赢钱聊高兴神情。
“大伟哥，钱拿来了，整整一百块。”
“好，很好，你们四个一人分十块，其它的都给我。”
“大伟哥，你不觉得这事儿不正常吗？”
“强子，你他妈什么呢，怎么不正常？”
“大伟哥，我越想越不对劲，大坪村那子真有那么傻？知道咱没收他的钱，他出摊，是不是有人给咱下套？”
董大伟咬着烟把子，手底下摞长城，嘴上没事儿饶口气。
“强子，这笔账你算不来？昨咱放过他了，今他不就来了？
三次里咱放他一次，他都赚了，比地里刨食要好，你，这笔生意他能不做吗。
嘿嘿，老子不开卡车，老子比以前赚的钱还多。”
董大伟抢邻一次，第二次算没收，第三次放人家一把，第四次，就是今，再没收一把。
第五次，也就是明，再放他一马。
张大头肯定出摊。
这个手段还能用在别的私人贩子手上，收入相当可观。
打听清楚了，土高乡大坪村就是一个穷山沟，靠吃饭，今年春旱，麦苗都旱死了。
他们摸缝做这笔生意。
要不然怎么办，他们干巴巴等着上面拨救济粮？
秦川和张大头给他们带头引路，让这个村更多人出来摆摊卖菜。
董大伟老爸手下的干部递过来的消息，做个体经营要办手续，没手续的，非法所得就要没收。
这个道理给手底下兄弟们已经了一遍，手底下人怎么还咋咋呼呼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了？
给你是大坪村穷苦农民，逮着这个机会，能不做一笔？
“强子，明放手，让他赚上一笔。”
“好嘞大伟哥，明再放他一把。”
董大伟吹着口哨，轻松自在。
躺着赚钱。
两一晃过去了。
周援朝办公室里，潘年华将一沓照片放在桌子上。
“厂长，川还没来消息吗，他不是可以给你打来电话吗？”
周援朝眼睛盯着照片一张一张看，嘴上给潘解释。
“川在火车上，怎么给我打电话？今下午应该就有消息了。”
潘年华点点头，再这两他暗地里关注的事。
“周厂长，董大伟绕的手腕我琢磨不来了，他隔一抢张大头一次，他咋不连着抢？”
周援朝看七八张照片，上面已经没有董大伟身影。
“可惜呀，不是他本人去现场，没关系，是他指使的就校”
“周厂长，现在能报警了吧？”
“不急，这是川的事，听他是什么意见，他要报警，咱就报警，他继续搞下去，咱就继续搞下去，潘，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周厂长，你要拿这件事，让董大伟父子彻底歇菜。”
“我压根就想不到事情可以这么搞，是川出的主意，这子哪像二十岁的农村伙，你猜他像什么？”
“厂长，他像什么？”
“我不准确他像什么，但我有一个强烈的感觉，他这一趟跑南省，可不是批一百件牛仔裤挣三千块钱的想法。”
潘年华有些不明白了，川就拿了一千两百块，最多能批一百多件裤子，拿到景宁县，一条卖三十，也就赚三千块。
不到一个月时间赚三千块，这已经是火箭速度赚钱，还能比这更高？
“潘，别瞧我川女婿，他的眼光不是盯着三千块，是三万，是三十万，相信我，他是为了这个数字跑南省去的。”
“啊？他跑去南省，是为了挣三十万，我的妈呀，他不怕被抓？”
“不怕，上面出了文件，只要渠道合法手续合规，鼓励个体经营户先富起来。”
潘年华还是担忧。
“厂长，上面出了文件没错，但咱景宁县经管会主任是董大伟父亲，他这段时间尽找你的不是，你搞生产包干是瞎折腾，这不是叫停了你的计划吗。”
周援朝啪的拍一下桌子。
“什么狗屁经管会，早该撤了，要让他彻底滚蛋，有这些照片还不够，咱想办法找机会再拱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