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自己的那些话一定对萧祁夜产生了很大的伤害吧？
意识到这一点，凌暮的面色有些泛白，第一次觉得自己犯了错。
她从来不会为自己杀死的人而难过，唯独萧祁夜，即便不是她自己亲手杀死的他。
但光是知道自己也伤害了他这一点就让凌暮产生了巨大的罪恶感。
是我吗？害死萧祁夜的人，其实是我吗？
凌暮眼神迷茫地想到，萧祁夜将我视为救命稻草，可是我呢？
她忽然陷入了自责之中，记起来对萧祁夜说过的那些恶语，越发地感到后悔。
土鬼感受到肩膀上传来一阵温热，意识到那是凌暮的泪水，扭头看了一眼她，眼中带了几分担忧。
“小暮姐，你...还好吗？”
凌暮的声音哑得厉害，她依旧靠在土鬼的肩上，沉闷地开口。
“阿土，我害死了萧祁夜。”
听见凌暮这句话，土鬼有些不明所以，他当时虽然在五鬼塔中，但是也看得清楚，萧祁夜分明是被别人杀死的啊？
为什么小暮姐会说是自己？
土鬼抿了抿唇，有些笨拙地开口。
“不是的小暮姐，不是你。”
忽然之间，屠戮的身影出现在了凌暮的肩上，他轻轻挥动着自己的翅膀，隐隐约约似乎有一种莫名的能量朝着凌暮而去。
凌暮忽然之间从满腔的悲伤自责之间抽离了出来，她将自己的头从土鬼肩上移开，泪痕还未干的面上变得没有任何表情。
她冷静地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泪水，眼中闪过几分深沉。
“没错，不是我的错，萧祁夜的死根本就不是我造成的。”
土鬼看着情绪突然变化的凌暮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
不明白为什么凌暮突然之间冷静了下来。
但是仔细想想，又好像现在这样的凌暮才是他比较熟悉的那一个啊。
凌暮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沉声说着。
“萧祁夜将我视为救赎是他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害死他的罪魁祸首是慕青和萧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他们，我对于萧祁夜已经仁至义尽。
“我凌暮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我自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仰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语气也忽然从冷硬变得温柔了起来。
“萧祁夜，我其实没有欠你什么，对吧？”
看着凌暮有些哀戚的神色，屠戮叹息了一声。
虽然主人从明月的沉沦烟中醒了过来，但是沉沦烟的作用就是放大人心底最隐秘的情感，不断地放大放大，让人彻底陷入那样的情感之中，无法自拔。
所以在凌暮的心底，是真的藏着对萧祁夜的亏欠，在她的潜意识之中，萧祁夜的死和自己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好在，自己及时出现唤醒了她，凌暮只要清醒，就能无比的理智。
凌暮转头看向屠戮，语气带着十足的冷意。
“是明月的手笔？”
屠戮点了点头，“就是她，在自己的神海之中藏了沉沦烟，趁着主人你方才被查看记忆放松戒备的时候进入了你的身体。
“干扰主人你的心境，放大了你对萧祁夜的愧疚感，所以方才才才会那样难以自拔。”
凌暮冷笑着勾了勾唇角，“沉沦烟？南宫渊还真会对症下药啊？利用沉沦烟来攻击他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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