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没应。
狄野也不是要征求他的同意，只是如果要脚底抹油跑路，需要一个稍微听得过去的借口。
他从果篮里拿了俩苹果，一个梨，也不管孤鸿吃不吃，一溜烟撤离了战火区。
走廊里，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手腕上那道鲜红的握痕像是一道凌辱的记号，他不想看，却又觉得藏起来又表明了自己是个懦夫。
他只想逃避，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面对。
孤鸿跟他之间的烂账早就清算不了了，还不如从此一刀两断，只可惜他一心想要划清界限，孤鸿却又穷追不舍。
“零。”狄野抱着水果出来，一眼便找到了他，忙凑过来坐下。
“你怎么也出来了？”零点点头，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他。
狄野分了个苹果给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懿懿忙着跟孤鸿打仗呢，我害怕死了，我就出来了。”
“什么？”零听得一头雾水，并没有听懂他这抽象的派的表达，手里握着苹果，没有下嘴。
“咱队长在兴师问罪，我就躲出来了。”狄野自觉失言，捂了一下嘴，他妈的这张破嘴，“懿懿”也是能随便乱喊的？
这事要是传到年懿耳朵里，少不了他一顿胖揍。
在年懿面前喊喊也就算了，要是给别人知道了，年懿非活扒他一层狗皮。
“哦。”
狄野把小刀递给他：“你要削皮吗？”
“不用了，我现在吃不下。”零摇了摇头。
“那好吧。”狄野耸耸肩，开始削皮，他削苹果皮的技术已经有了质的飞跃，能一直从头削到尾不断，削得又仔细又均匀，果肉也没被削去多少，堪称完美。
零反正发呆也是发呆，干脆盯着他削苹果皮。
“诶，话说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呀？”狄野削着削着，突然无厘头地问道。
零听了这话，身子一僵，他不知道狄野问这话的用意，不过——闹到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已经憋了很久了，如果能彻底说出来，也算是一身轻松。
还不等他开口，狄野又说：“能跟我说吗？虽然我也不怎么会谈恋爱，但是我绝对是一个完美倾听者。”
他似乎是开了句玩笑。
“我……跟他，各取所需吧。”零自嘲地笑了一会，“现在一切都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