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她本该被万千宠爱,却会因为这一事而葬命于十八岁那年,她就无法接受。
尤其是哭包明明那般怕聚光灯,却还是因为想和她在一起,而义无反关和她报了一所大学。
轿车停在一处古宅前。
陆惊月撑着伞,从另一边接下泠妩。
细密的雨打在伞面上,发出极的声响。
“吱嘎。”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孔。
陆惊月谦逊开口,“张爷爷。”
老人没有话,只点头,随后侧开身子,让出道来。
陆惊月在车上也提及了他的聋哑,所以泠妩并未奇怪。
只是见他第一眼,泠妩便知他并非是生聋哑,而是跟着可以窥伺机的孟老,而产生的反噬。
张爷爷待二人进去后,便似是早已预料到一般,从后备箱里将南知拉了出来。
他看起来瘦瘦,但力气却意外的大,故此哪怕南知拼死反抗,也只是蚍蜉撼树。
“唔唔唔唔……”被罩住了大半个身子的南知,于恐慌下疯狂喊叫!
陆惊月收回仿若看死物一般的视线后,手上撑着的伞又朝泠妩那偏了偏,谨防泠妩被雨淋到。
“张爷爷是唯一一个能跟在孟老身边的人,所以不用惊讶于他的能力。”
话落,她偏头去看泠妩。
带着寒意的遮雨幕之下,她的哭包好似更美了。
“哭包,你好像变得更好看了……”她的声音情不自禁地染上了几分情愫。
泠妩从陆惊月的手中接下那把伞,撑着伞柄的手也怔了一瞬。
略一偏头,便刚好能清楚地看透陆惊月眸底,正在疯狂涌动的情愫。
阮泠妩希望能保护好她……
稍稍叹息,泠妩便收回了目光。
陆惊月握着伞柄的手指慢慢垂下,纤长的睫毛微颤,掩去眸底黯然。
没关系的。
只要能和哭包在一起就好。
是友情又或爱情,并无区别。
扛着南知的张爷爷一路垂首朝前走,他的脚步很快,几步就超过了在前方的二人。
步子虽快,却又会在适当的地方停下,给二人留下足够的时间去追上他的脚步。
这一路所遇,皆为上品,还有许多在历史长河中遗留下来的老物件儿,都被珍藏了起来。
“这些都是那些求孟老办事的人,带来的。”陆惊月解释道。
泠妩接着问:“那月姐姐每次都会给孟老带什么?”
陆惊月突然缄默不言,少顷她才开口:“孟老他每一次都不要我的东西,只……时机未到,时机到了我的礼和贵人就都来了。”
前方扛着南知的张爷爷在一扇门前顿住了脚步,抬手轻轻扣响房门后这才推门。
待泠妩和陆惊月进去,他才将南知丢在地上,躬身后退并将门合上。
房内摆设皆古色古香,沉香和淡淡的朱砂气味,萦绕在鼻息之间。
陆惊月指了指房间之内被隔出的一间内室。
她正欲带着泠妩一同前往,却被其内传来的苍老声音制止。
“陆家娃留步,贵客请进。”
话落之时,陆惊月双眸瞪大。
贵客?
可哪怕是她爷爷,也从未有过这般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