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舒家的门槛太低，即便是如此，舒公子依旧是能被随意抛弃的，咱们不妨想一想，若是舒公子能夺下舒家的全部，成为舒家的主君，今日，长荣公主还会弃你而去吗？”
沈璃锦的语气充满着蛊惑，声音是轻柔的，笑容是温和的，可偏偏，那双眼，是冷的。
舒明觉得，心底里有什么东西在萌芽。
“舒家老爷已是花甲之年，该退位了，况且，若是舒家老爷知道，舒公子只不过是当初路边的一个弃儿，这舒家还有舒公子的份吗？”
沈璃锦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神色逐渐淡漠，静静的等了约莫半刻，却依旧没等到舒明的声音。
她极轻地皱了皱眉，一直安静着带笑的谢君行这时走到她身边。
“要我看，倒不如直接上刑，打得半死就什么都肯说了。”
沈璃锦看他一眼：“你很有经验？”
谢君行眸底暗了一瞬，又摊手作无辜状：“刑部的都是这么做的。”
沈璃锦轻声一笑，不答话了，抬步要往外头走，谢君行抬步跟上：“怎么样？用不用？”
“不用，我去舒家一趟，告诉舒家老爷一个天大的大好消息。”
眼见着两人就要离开此处，又听得沈璃锦这话，舒明面色一变，脱口而出。
“牵制术！是，就是牵制术。”
两人脚步一顿，回过头，便见舒明已经瘫坐在地，心里的防线已经破碎。
见沈璃锦的目光望过来，他便继续道：“你们猜得没错，的确是阮氏的人，他们已经陆陆续续进京，当初沈星愿的事情，就是他们主动找到我，承诺帮我除掉我家里的那几个庶子，条件是要我与沈星愿接触，但牵制术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将沈星愿引到聂欢所在的地方。”
“谁来找的你？”
“不知道，来人很谨慎，带着面具，声音嘶哑。”
沈璃锦神色微微严肃起来，她思索半晌，最终抬起头看了眼谢君行。
谢君行沉默两秒，转过头踏了出去，将门带上，屋内便只剩舒明与沈璃锦两人。
舒明扫了一眼，忍不住有些讽刺：“我还以为，你二人当真是心意相通，怎么？竟都还有见不得人的事？”
沈璃锦没搭理他，只是声音重了些。
“沈念生母是你杀的吧？”
舒明眉头一挑，虽有讶异，但坦然承认：“这也是他们的条件。”
“原因呢。”
“这我哪里知道，他们也不会事事告诉我。”
舒明耸了耸肩，却见沈璃锦的目光依旧死死望着他，望得他心底发寒，连忙甩了甩脑袋。
“哎呀我是偷听到一点，似乎是说当时阮氏的人在杀什么人的时候，被那什么沈念的生母看见了，她看见了阮氏那人的样子，自然招来杀身之祸。”
话落，他又奇怪地看了沈璃锦一眼：“说起来，他们还该谢你呢，将那沈念生母引了出来。”
这些话，落在沈璃锦耳里，轰然炸开！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能确定，当初沈念生母看见的，就是阮氏的人杀害阿爹阿娘的场面！
阮氏！这样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她推衍不出阿爹阿娘的死因和地方，阮氏自然也有推衍师，施了术遮掩过去。
沈璃锦眼眶红了。
而这时，舒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哦对了，我还听到，他们这次进京，似乎是要找一个有云氏嫡系血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