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一个人又能有几个足以信任之人？
很快，二人回到了城心阁。
李辄送她到住处后，突然问：“你何时回程？”
李盏瑶想了一下，“后日一早吧。做毒需要花些时间，有些需要发酵，我今晚便开始做，估摸也得十个时辰。”
“明日再做吧，明日我来陪你一起。今日便早些休息。”
李盏瑶想了一下，点点头，“好。”
她不想解释自己到一个新地方会睡不着，也不打算告诉他自己习惯天快亮再睡，然后日上三竿再起。只打算等他走后，便开始做毒。
可已经送到房中，李辄还踟蹰着不动身回去。其实，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从她来到走，一分一秒都与她在一处。
许久，李辄终于有了走的意思，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道：“你舟车劳顿，早些休息了。明日一早，我来陪你一起制毒。”
“你说过一遍了。”李盏瑶嗔笑道。
李辄自嘲笑了一声，“是了，忘了。”
李盏瑶突然拽住他。
李辄一愣，随即定定地看着她。
“你晚上饮酒了，我，我让人给你煮碗醒酒汤吧。”
李辄眼里的雀跃瞬间黯淡下来，干笑道：“我并未喝几杯，都灌肖青云了。”
松开了手。
李盏瑶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他表明镇定着，心内却叫着，开口，留下我，开口，十六，留我……
李盏瑶愣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好一会转身入内，抱了自己的披风出来，“外面天冷，这件大氅你穿回去吧……”
“我这件刚好。你不习惯临雪城的温度，你留着。”
“哦。”李盏瑶挠了下眉角，点点头。
“我…走了。”
“嗯。”
李辄笑着让她进去，关好门，自己悄然退了一步。
李盏瑶笑着点点，表示知道了。
李辄转身之际，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失落。
可刚走两步，便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
回眸，却是意料之外的对视。她半倚着门，唇角微微颤了颤。
目色潺潺，只在电光火石间，所有似是而非的猜测顷刻间燃为冲天的火光。
他疾步两下便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她却先于他，勾上他的脖子。
门一关上，疾风骤雨的吻便不分轻重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