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没事的……”
“这家夫人那么有钱,怎么会从洪家手里要不来人呢?”
可说着说着,自己一颗颗眼泪就滚下来。
一个人趴在石桌上呜呜大哭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呢?”
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阿长抬起泪眼,模糊中辨出来人是夫人。
夫人怕吵!
阿长赶紧止住哭声,压着哭泣整个人一抽一抽的。
李盏瑶将帕子伸到阿长面前,温柔道:“擦一擦,等你哥哥姐姐回来,见你哭成这般模样,他们定也要自责了。”
“夫人,对,对不起……”
李盏瑶问:“为什么呢?”
“我之前撞到夫人时,不仅没道歉,还说话很凶……”阿长低下头,“我觉得凶一点,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李盏瑶摸了摸阿长的头,“没关系,我小时候也这样,因为自己很弱小便要虚张声势,装得自己很强大。有时有用有时没用。结果有一天,装着装着自己就真的强大了。会有一天你再保护哥哥姐姐时,再也不需要装得强大,因为你真的强大了。”
阿长将帕子堵在眼睛上,哀哭道:“可我怕哥哥姐姐回不来了……”
“不会的。相信我好不好?”
阿长婆娑着泪眼,重重点了几下头。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江天长。”
天长……
“谁给你的取的名字呢?”
“是我姐姐。”
“哦,那你玉声姐姐定是希望你能如江水命运不止,奔涌不息。”
“不是这个姐姐。”
“嗯?不是这个姐姐?你还有一个姐姐?怎么没有与你们在一处呢?”
“……”
阿长觉得自己说漏嘴了,姐姐一直说,大姐姐的事不可以与外人说的。可转念一想,夫人救了哥哥姐姐,自己再这般瞒着好似把人家当成坏人。只要不说具体事,便也无碍吧……
于是道:“是我另一姐姐。只是她在我小时候便走了。我也从未见过她。”
“姐姐说,大姐姐不希望我的名字像他们一样不是草就是花,所以捉了一筐小鱼找先生算的。后来,母亲死了我们被师傅收养,哥哥姐姐都改名,只我的名字姐姐不让师傅改。因为姐姐说,等找到大姐姐,她若知道我没用她辛苦算来的名字,会伤心的。”
李盏瑶的眼睛不禁悄悄湿了,其实,她都忘了……
那时候,这个小东西还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
“我是芽儿,你是凌霄,弟弟是禾苗,我们就非得是植物?不能是金银财宝,是云,太阳,月亮,大江大河吗?”
“那怎么办?”
“镇上有个算命的,我们送他一筐鱼,让他假装找母亲说送孩子一个名字,好不好?”
“好啊!”
可随着那个女人怀孕产子,不能与姜临福同房,命运的恶爪离奇般落在她身上。
那个人,怎么能称之为人呢?
那个女人,怎么能称之为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