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安手脚磨得溃烂,日日只能呆在她殿内的方寸之地。
她还在夏子安脖子上套上特质的铁架,逼迫他只能看向自己的方向。她还总喜欢顺着铁架,摩挲他的脸颊,告诉他,你逃不了掉了。
好一段时日,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用尽一切办法,让夏子安生气、开心、愧疚,然后欣赏夏子安高昂头颅上那微阖的双眸。
可他是修了清心道吗?永远是一副出尘不染尘欲的模样。
她在他面前越来越像全身泥泞的小丑。
她受不了了,一定要将这玉一般的人拉倒泥沼里,变得与自己一般啊!
于是,她亲自给夏子安配了浮生梦。
浮生一出,极乐入梦。吹梦楼里最猛烈绵长的催情迷药。
他不是不爱自己嘛,能抵得住,她便认了。
她就要是剥掉夏子安最后一丝的体面。
她只留夏子安身上一只枷锁。
他能动弹了,可深中浮生梦,人依旧如陷在淤泥中动弹不得。
清亮的双眸蒙上荼蘼的欲望。
披头散发,衣衫半褪,躁动的气血几乎将他全身都染成粉红。
她呢?
她却轻轻摇着罗扇,品着香茗,静静看着他撕扯、挣扎。
你不是不爱我吗?不是拒绝接受我吗?那就战胜你男人的天性,摒除你的兽性,证明给我看啊!
你不要丧失人性,像被情欲支配的动物好吗?不要趴在地上,祈求自己一点点的爱抚好吗?
她审视着他的绽放,冷嘲着他的欲望,她笑得很是愉悦:“夏子安,承认你爱我,我便给你……解药,还是我,我都愿意给你。”
他贴在她身上的动作明明都不清明了,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软绵绵推她一下。
“不……不,我!不、不会爱你!”
“说吧,说爱我,只要你说爱我,你再也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不、爱!”他的眼睛几乎充血。
她站得那样近,薄衣轻衫,恰到好处的勾勒玲珑腰身。
娇艳、美丽,魅惑又睥睨地看着他。
可他几乎咬碎牙齿,靠着撕咬自己身体的痛感来获得少得可怜的理智。
李盏瑶又疼又怒,她什么都得到了,满朝文武都对自己俯首贴耳,他一个阶下囚,为什么还不肯低头!
他明明要被欲望逼迫得碎了……
“夏子安!”李盏瑶气得一刀扎进他的肩胛骨,“你宁愿自己去死,越不肯臣服于我吗!”
这一刀下去,血汩汩而出,夏子安的眼神清醒了几分。
他簌簌道:“李盏瑶,我不爱你!”
“不爱,就是不爱!”
这放血止情的法子,是饮鸩止渴。
李盏瑶一步步退后,把刀留给了夏子安,大笑道:“好,好,好!不要我,好啊!你把自己扎成血窟窿,自己解啊!”
“你解得了一时,一世呢?”
李盏瑶大声嗤笑着看着夏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