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待会儿自会由程英向他慢慢解释,于是李盏瑶与李辄都忽略程昌的问题。只李盏瑶继续追问:“钟侃呢?”
程昌眼珠半转,反应极快,“唰”一下抽出身上长剑指向她,“你是那个写信的公主!”
程英“噌”一下抓住父亲的手臂,叫道:“父亲,不可!”
李辄半个身子也挡在李盏瑶面前。
“英儿松开手!”程昌命令,又对李辄说:“殿下!请让开!今日,哪怕我程昌背上伤害皇族的大罪也要将贼人的首级祭奠到高平。”
李盏瑶却还是追问:“程将军,钟侃还活着吗?”
“死了,被本将军一刀斩了,他的头与你的头都会被埋在高平!”
李盏瑶听了却说:“他被你关起来了。在哪儿?”
“哼!本将军说了,被斩了。”
程英急道:“父亲!不是公主!您将人交给公主,我与殿下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您!”
“若不是她,她为何心虚到要销毁信件,不愿留下一丝一毫痕迹!”程昌怒目瞪着李盏瑶,“他是还活着,信没了,若人证也没了,我还如何向朝廷、向皇上告发你!包藏祸心,祸国殃民的公主!”
程英惊恐问:“您已向朝廷告发了?”
“还未。为父原本打算,议和的使团到后,如果你能回来,便与父亲一齐告发她。若你战死,为父会带着你的冤魂一齐上告。”
程英和李辄都暗暗松口气,若程昌一意孤行,只怕这会儿上告的奏疏已到皇帝手中。
李辄悄悄握住李盏瑶的手,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
程英:“父亲,孩儿能回来,是北戎故意放跑的!因为他们想借父亲和孩儿的手除掉公主!战前,北戎人原本要攻击峡山口,是有人传信让他们改攻高平!这是孩儿在北戎军帐亲耳听到的!”
程昌:“那你又怎知,不是她勾结北戎,让你故意听来,好为她洗脱罪名。”
“父亲,因为公主没有必要洗脱罪名。您根本没有证据能定公主的罪。
信上的字是不是都没有了?钟侃您定然审问过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
就算能从钟侃攀扯到公主,那也仅仅是督造了些军械。花自己的钱,为大沥造军械,只有功没有过啊!
若我们就以一个钟侃告公主,旁人只会以为是程家吃了败仗推脱责任,胡乱攀扯!您难道不清楚吗?”
“为父……清楚。”
“咔嚓”一声,他的剑突然将手旁的桌案一斩为二,“为父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人摆了一道!想着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试一试。”
“摆我们的不是公主,是别人!那个人、那些人,藏在暗处,漠视万民,就等着我们父子与公主鹬蚌相争!”
程昌恍惚头重脚轻,退了两步:“英儿,你细细与我说,到底你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孩儿都会一五一十告诉父亲,还有我们与殿下、公主如何捉住真正的贼人,孩儿都会一五一十与父亲说清楚。先把钟侃交给公主吧。”
程昌点点头,“我让人带你们去。”
程英:“殿下,公主,你们去吧。我与父亲一一交代清楚后,便按计划溜出去,再以程英的身份逃回来。”
李辄:“好。你万事小心,我会让齐昭悄悄跟着你。”
程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