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溪好不容易找到了炎绯樱红，好不容易让木筠答应炼制茯苓洗髓青丹，皇兄还没吃呢，怎么可以先闭上眼睛。”
“皇兄，你不会看溪的辛苦白费的对不对？皇兄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皇兄，溪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皇兄肯定不会让溪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对不对？”
“皇兄，你睁开眼睛好不好，溪求你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她抱着怀里越来越冰凉的身体，试图让皇兄像从前一样温暖，她不断的从前的事，那些开心的，喜悦的，她想起什么来了，就出来。
“皇兄还记得溪五岁那年缠着皇兄教我画符纸吗，害的皇兄差点没有完成裴爷爷布置的作业。”
“十一岁那年溪求着皇兄留下陆哥哥。”
“也是溪十一那年，溪骑了一只白纹豹进浮梁城，被父皇勒令一年之内不准在出宫。”
“还有十二岁那年，皇兄被裴爷爷责罚，溪气不过去捉弄了裴爷爷一顿，结果害的皇兄、陆哥哥，还有溪被禁足一个月。”
“还有十五岁那年，溪捉弄单依白……”
……
她一直哭啊哭啊，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她一直啊啊，直到喉咙嘶哑，直到再也不出来话来。
往日皇兄会耐心的回答她的每一句话，可是这次没有，不管她多少都没有听到那道温润的声音回答她。
往日温馨的回忆变成一声又一声质问，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问玉看着女孩这副模样，心痛道:“溪，回去吧，楚兄已经不在了。”
女孩听到问玉那句不在了，愤怒的大喊:“你为什么要诅咒皇兄！皇兄一直都在！他没有走！他没有死！”
“溪，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可是楚兄也了，人固有一死……”他蹲下来，似是想抱住女孩，可是他刚刚碰到女孩就被激动的推开。
“滚！你给我滚！皇兄才不会死！皇兄只是睡着了！皇兄才不会不要我！”
问玉被女孩推开，见她始终不肯相信楚昱珩已经死了，忍不住大声喊:“溪！你看清楚了，他已经死了！你是神！他是凡人！你不该留恋凡间之事！”
她像是被问玉的吼声吓到了，愣愣的盯着问玉。
问玉吼完就后悔了，又见女孩红肿的双眼愣愣的看着他，顿时放软语气道:“溪，我们回界好不好，回漪澜殿去，我们睡一觉就好了。”
“对啊，凌禾人间的事不是我们该管的。”
“凌禾回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道癫狂、突兀而又尖锐的声音从女孩口中发出，她笑了很久很久，直到众人忍不住想打断她，她才停止可怕又胆寒的笑声。
嘴里尖锐的笑声换成了讽刺的声音，“神？凡人？若是做神保护不了我最重要的亲人，若是做神无法保护琼南国，若是做神只能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的的国家覆灭，看着自己的百姓被厉鬼啃食，那我宁愿做凡人，甚至是厉鬼邪神！”
她指着面前衣着华贵，纤尘不染的神明，看着他们眼中露出担忧、同情、怜悯、关心的神情嘲讽道:“哈？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同情我？可怜我？关心我？早干嘛去了！我跪在地上求你们的时候，怎么一副高高在上漠不关心的表情？收起你们这副虚伪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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