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喂，话啊？”
“疼，肚子，疼。”白露头微微抬起，眉头紧皱，额头上全是汗。
蒙娟抱起她，就往外面跑。
在开往医院的路上，蒙娟问依旧弓着身子的白露，“肚子怎么会突然疼，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白露回，“没……。”
蒙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你不会是把那锅粥全吃了吧？”
白露含糊地嗯了一声。
蒙娟怒道，“你傻啊，那能吃吗？让你吃你就吃。我不是跟你过吗，不想做的事情，完全可以不做。”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白露送到了医院。
经过急诊，白露腹痛得到缓解，医生不满地问蒙娟，“你们是怎么当家长的，东西都没有煮熟就让孩子吃下去，什么薏仁米、红豆、芸豆，乱七八糟地一大堆，胃都快撑破了，这次算这个孩子命大，下次再遇上，可不一定会这么幸运。”
“是是是，下次一定注意。”蒙娟忙。心里在想，那些东西她在哪里搞来的？
护士给白露输了液，蒙娟举着吊瓶，带她去了儿童输液区，那里有床可以躺下来。
进去后，床铺竟是满的，有不少医院陪护的家属没有地方睡，晚上就在这里凑合了。蒙娟进去后，有个男人主动让了床铺。蒙娟谢过他，表示等孩子输完液，她们就回去了，他可以继续在这个床位睡。
男人笑着点点头，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压低声音对蒙娟，“孩子时候就是容易经常生病，我家那个也是，每个月都要往医院跑一趟，当父母不容易啊。”
蒙娟附和道，“是啊。”她想，满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跑医院，她时候身体素质看上去不错，但肯定也是难免的。
她看了一眼白露，心疼起来。
“这次，你们家里谁病了？”
“我爸。肺炎，好了又反，动不动就住院。我时候夜里经常发烧，他们要背着我走十多里路去医院，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他了，都是应该的，就像你现在这样，大晚上的带孩子看病，孩子长大了，能不孝顺你吗？乌鸦还知道反哺呢，对吧。”
蒙娟嗯了一声。
白露输着液，慢慢睡着了。她也困了，但得盯着吊瓶，所以打一下盹，睁一下眼，再打一下盹……
她依稀回到了二十八年前，那也是在医院里，她被分娩的巨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直到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当时的她，既有迎接新生命的欢喜，更多的是害怕。她只知道，那个带着污血的婴儿，会断送了自己的一牵她必须摆脱她，才能回到原点。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有些事情只要发生了，注定就会跟着自己一辈子，躲也躲不掉。
她的胳膊被白露摇了摇，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白露低声道，“水没了。”
蒙娟发现白露手腕上的注射管线已经回了很长一截血，连忙起身去找护士。
两瓶液输完，已经是夜里两点。
白露好了很多，肚子只是隐隐地疼，走路不成问题，但蒙娟还是将她抱到了车里，返回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