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满心里开始泛涟漪，“我懂，我特别能理解。如果双方父母都要负担的话，那确实负担会很重。”
“你呢，你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呢？”
冯满看了一眼湖面，今的白塔可能因为光线的原因，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我，我爸有退休金，我妈有社保。”
那个叫康志远的男人，哦了一声，眉头微蹙了下，“听你在银行工作，有编制吗？”
冯满没有听清他的话，“就那样吧，柜员工作也挺枯燥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康志远以为她在逃避这个关键的问题，想再问一次时，手机响了。他只得暂时放弃这个问题，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在一件很糟心的事情，康志远拉开了与冯满的距离，独自站在一棵倒垂柳下面，涨红脸挥着手，着重地强调着什么。挂羚话后，又用中指用力地将眼镜鼻托向上托了下。
他朝冯满走过来时，嘴角朝上弯了弯，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可是，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跟头。
冯满差点笑出来，又连忙转过身去，当作没看见。
康志远有些狼狈，瞄了一眼冯满，觉得对方没有看见，放松了很多。为了缓解气氛，他挺了挺腰，语气轻快地对冯满，“到饭点了，走，请你吃饭去。”
他们出了公园，冯满提议就在附近找家饭馆，她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淮扬家常菜馆，“那家还不错，以前在那吃过两次。”
康志远顿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女人会不会是托？
他似乎已经看到，那有着文数字的消费单，一脸面目狰狞地看着自己，挑战着自己的单薄的钱包。服务员和老板，以及面前这个女人，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都铆着劲，想把自己搜刮干净。
“你怎么了？”冯满见他脸色不对，问。
“没什么，”康志远笑笑，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波澜，他快速地思索了下，问，“你是怎么进的银行？”他想问编制，拐了个弯。
“哦，毕业那年通过校招进去的。”
是这样。康志远放下了心，校招进去，那肯定是有编制的。如果没有编制，今这顿饭是不用吃了，如果有编制，倒是可以考虑到。
“淮扬菜就算了吧，你们当地人吃，咱们今吃点特别的。”他来了兴致，下意识地双手拎着裤子边，将由皮带束缚的裤子往上提了下。
这个动作，冯满看进去了。她不仅看进去了，还触发了她一串回忆。
上学时，冯满同桌是个挂着鼻涕，贪玩的男生。每次老师让大家默写时，他就会时不时地借着提裤子站起来，瞄一眼冯满的本子。冯满现在已经忘记那个同桌的名字，却记住了他挂着鼻涕往上提裤子的动作。
现在记忆中的动作和眼前的动作高度重合了，这让冯满有些发怔，不由多看了看康志远的脸。他时候常常挂鼻涕吗？
她这细微的举动，让康志远敏感地捕捉到，也产生了幻觉，以为冯满对自己很是满意的。
被崇拜的虚荣心一下来，他立刻果断地选择一家烤鱼店，带着冯满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