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翠兰真要训他浪费东西，突然记起十月有老爷子的寿辰，便不了。
沈老爷子面色稍霁。
没涟糕，桌上的菜也很好吃。
沈棠给宋禹衡做的长寿面，清清白白一碗。面条粗细均匀，一条就盛了一碗。
裘翠兰揭了砂锅盖，黄焖鸡的香味喷涌而出。
沈卫军刚给李丽丽夹了一筷子炖的烂糊的鸡肉，就见她脸色一僵，很快就变得煞白。
她一把扣住沈卫军的胳膊，迟疑道：“我好像，好像要生了……”
“啊？”
沈卫军顿时慌了神。要生了，要生了，要咋办，咋办来着……
裘翠兰回过神就指挥着众人动了起来。
“等等，”李丽丽看碗要被收走，忙道，“让我吃一口，我馋了一半了。”
沈卫军看向裘翠兰。
“吃，让她和孩子们先吃着。没那么快生，卫国你去请你张婶。”
得了裘翠兰的准许，李丽丽端着失而复得的碗继续吃了起来。
她表现的太镇定，让孩在经历一瞬的慌乱后，又安心的坐下了。
“都坐下吃，别浪费了。”
可很快，剧烈的阵痛让她吃不下去了。
沈卫军将她半扶半抱带回了西厢。
众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思，纷纷动了起来，打水的打水，生火的生火。
张婶子很快就来了。
也没多寒暄，就进了房间看李丽丽的情况。
“我也在外面候着吧。”宋禹衡。
沈棠就陪他在外面站着。
房内渐渐有压抑的叫痛声。
裘翠兰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跟两个儿媳忙而不乱。一盆盆热水送进去，染聊污水端出来后都倒在炕口堆着的草木灰上。
李丽丽的叫声渐大，张婶提一遍遍提醒着她呼吸、用力。
除了还的建设，建强带着另外两个弟弟就在沈棠身后站着。建东知道妈妈在生孩，也知道她很痛苦。
“宋叔，你能让妈妈不痛吗？”
宋禹衡沉默了。
建东又问：“那妈妈能不生吗？我不要妹妹了。”
沈棠摸了摸建东，纵然他能出很多大道理，却无法让八岁的建东真正理解生育的意义。
二嫂很痛苦，但或许更多的是欣喜——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一个继承了她跟二哥血脉的生命。
宋禹衡看了眼沈棠，指尖不安的搓动着。
月朗星疏，寒气渐重。
裘翠兰从产房出来，神色还算轻松。
“看情况可能还要些时间，你们也别等了，都去屋里坐着吧。”
沈棠拒绝了，：“让爷爷他们进去吧，我跟衡在这儿等着，要是有需要，也能及时反应。”
裘翠兰点头。也好。生孩子的事本就凶险，有宋坐镇也多份保障。
“宋，本来想给你好好过个生日……你都没吃上一口饭菜。”
宋禹衡摇头，道：“没事。已经很好了，我很开心。”
裘翠兰还要，就听张婶猛的提高声音，喊了句：“出来了，丽丽使劲儿，我看到头了。”
她转身就要往屋里钻。
才掀了帘子，就响起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