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和宋禹衡再次出现在家门外，陈钢表情难掩惊讶。
“沈哥？你们怎么又来了？”
话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妥，忙找补，“沈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没事，”沈棠打断他，“今过来是有事跟你。”
陈钢忙给开了门。
他家现在的屋子朝向不好，室内光线有些暗。
陈妈和陈爸并排靠坐在床头，面朝着窗户的阳光。
沈棠进去时，两人愁苦的神情还没完全掩饰下去，见是沈棠他们，也有些惊讶。
“沈？”咋又来了。
沈棠点点头，开门见山，明今的来意。
“这是宋禹衡，我们大队的保健员。”
听是保健员，陈爸陈妈眼神中的惊讶更甚。这么年轻的保健员？他们记得红旗大队之前的保健员姓牛，是个中年妇女来着，啥时候换人了。想来沈棠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谎。
“宋大夫。”
宋禹衡微微点头。
沈棠继续道：“宋医术很好，你们要是不介意，让他帮你们看看。”
这……
陈家三人都迟疑了。
县城卫生院的大夫都他们的伤县城没法治疗，要去省城动手术才可能治好。这伙子能比省城的大夫还厉害？
“算了，”陈爸一向沉默寡言，却先妻子和儿子一步拒绝了。他双眸神采黯淡，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沉的气息，“不麻烦你们了。都这样，哪还能治好。白费劲儿。”
陈妈也是一样的态度。
为了给他俩治病，家底都赔光了。他们也认命了，只是苦了钢子。
沈棠对他们的态度早有预料，却并未因此放弃。
“只是让衡看看，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万一有希望呢？你们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陈钢想想。二十出头的年纪，有一对不良于行的父母，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遭罪。”
“沈哥，你别了！”陈钢厉声打断他，梗着脖子道，“他们是我爸妈，就是一辈子打光棍我也愿意照顾他们。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用了。”
他掀起床单，将沈棠昨给的二十块钱拿出来，都塞了回去。
“钱还给你，我暂时用不上。”
陈钢做了个“请”的手势，摆明是送客了。
“走吧，四哥。”
宋禹衡扯了扯沈棠的衣摆。
他见不得沈棠受这种委屈，在陈钢开口后就想把他拉走了。
沈棠也不再多。
他本性就是淡漠的人，他念在原身跟陈钢多年的交情上，才会多走这一遭。既然陈家不需要，他也不会让衡上赶着救人。
“好。”
沈棠接住宋禹衡落下的手，搭着他的手腕往前带了带，让他先走一步。
“等等。”陈爸开口叫住他们。
陈爸不介意自己的死活，但他不想成为儿子一辈子的累赘。即便心知眼前的大夫十有八九也治不好自己，却也生出了一些希冀。
不定，不定呢……
陈妈理解陈爸的想法。
“大夫，那就麻烦你们了。”
宋禹衡看了眼沈棠，见他点头才转身回来。
“你们躺平，我看看伤口。”
经过四五个月的休养，外伤基本都愈合了，但从残留的疤痕，也能看出当时情景的凶险。
宋禹衡在几处按了按，神情凝重。
陈钢的视线一点不敢错的盯着宋禹衡，期待能从他口中得出一个振奋的答案。但宋禹衡不断变化的表情，让陈钢燃起的火苗又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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