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衡木愣的接过汤匙，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沈棠。
四哥今好像格外的温柔。
“好好吃饭。”
沈棠捏着他的下巴将头回正。
宋禹衡攥着汤匙半，才缓缓舀了一勺凑到嘴边。
一碗豆浆，一个猪肉白菜馅的包子下肚，剩下的半个素菜包子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他想着装到油纸包里拿着，等空空肚子再吃，总之不能浪费。
“吃不下了？”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拿走了他手里的半个包子，“给我吧。”
在宋禹衡诧异的眼神中，沈棠神色如常将半个包子吃完。
“四哥……”
沈棠不是没有吃过他剩的东西，可上回的饺子只是在一个碗里，他基本没有沾，但这个包子是他切切实实咬过的。
沈棠看他：“怎么了？”
宋禹衡不知怎么，只能摇了摇头。
“吃饱了就走吧 。”
沈棠拿起手提箱，一手依然虚虚揽着他，直到出了挤攘的饭店才收回。
要去贺九家，不好再空手。
于是又去了食品店。
依旧是黑疤，他看到沈棠已经有些不自然。
“沈哥，这是要出门？”他注意到了沈棠提着的手提箱。
沈棠不欲跟他多，只随意应了声。
出了食品店，他转头带着宋禹衡进了百货店。
以为是还要买点心，宋禹衡顺从的跟了进去。
沈棠却径直走过食品区，到了买成衣的柜台。不待售货员开口，他就提了要求。
“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一条黑色长裤。”接着又报了尺码。
宋禹衡听着，似乎要比沈棠穿的衣服一些。
“四哥，还要给贺九送衣服？”
沈棠失笑。
“傻子。”
尽管宋禹衡隐藏的很好，沈棠还是在他眼中看到了怯怯的情绪。
往日就算了，孩这次是要去县城考试，他见识过不少先敬衣衫后敬饶事，他不希望孩遭到这样的对待。
拎着东西到贺九家时，他坐在马扎上搓洗着床单。老太太拿着孩子玩的风车，在一旁坐着。
“啊，路儿的朋友。你又来找路儿啦！”
她竟是一眼就认出了沈棠。
“来这么早。”
贺九甩甩手，进屋给两人拿潦子出来。
沈棠：“等会儿还要坐班车去县城。”
贺九了然。
知道沈棠来的目的，他也不绕弯子。
“按照你的意思我叫人去找了和主任侄子同一批的大学生套话，没费功夫就有了收获。那子瞧着人模人样，可实在不是个东西。”
公社主任的侄子叫李诚实，四年前得了工农兵大学推荐名额，进了省城大学医学院读书。
他出手阔绰，样貌也不差，又是个会花言巧语的，没多久就跟一个女生搞起了对象。
大学里谈恋爱倒也正常，可他不但劈腿，还将其中一个女生的肚子给搞大了。那女生家里来闹，李家赔偿了一大笔才将事平了。但另一个女生也因此知道了，贴了大字报控诉李诚实的行径。
而怀孕的那个女生被家里逼着流产，因为月份太大，竟一尸两命。
出了这种事，学校本打算将李诚实开除，但也不知李家怎么动了女生家里人翻案，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学校最后只给了李诚实处分，也因这个不清的处分，李诚实才会在毕业后没有地方要。
“这个杂碎，还逢人就是人家女孩倒贴、诬陷他。”
沈棠早知他肯定有问题，不想竟有这样的内幕。
“过两你就把这个消息散出去。”
过两？那卫生院的考核都结束了，还怎么叫李诚实退出。
“衡不需要这种手段也能将他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