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青低声道：“是我心甘情愿。”
钱云游轻嗤了一声：“是是是，心甘情愿，大情种，你猜人家会不会领情？”
“我不需要她领情，只要她能活下去就好。”
钱云游又翻了一个白眼：“你要能这么一直嘴硬下去就行，这才只是开始，龙蛊对你的影响会越来越大。”
种下龙蛊之后封元青一开始并无太大的反应，可近些时日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尤其是昨日！
想到这儿，封元青便问：“对了师父，我看到小婉身上的蛇蛊纹似乎退下了一些。”
钱云游立刻就来了精神：“退下去了？”
“嗯。”
“现在在什么位置。”
封元青不假思索道：“膝盖上下。”
钱云游想了想说：“不太对，你先前说她能救回小崽是用了人偶术，那么短的时间，她肯定动用了蛇蛊。情绪起伏也大，就算有火彩石，蛇蛊纹应该也到了腰部。”
“可我昨天见到，确实在膝盖上下。”
钱云游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边域的那个小公主死了，外面有人说她身上的蛇蛊不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肯定是安王府那位动的手。”
“不可能。”封元青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若非如此，她身上的蛇蛊纹怎么退下去？”
封元青皱眉，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大半，否则黎婉不会来问他珈蓝的事。
可他当时也问过了，黎婉说不是她杀的。
他相信她，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师父，这件事不能乱说。”封元青道。
钱云游嗯了一声，望舒毕竟是他不小心弄丢的，黎婉之所以有此劫难，也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咳，那个……安王妃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可以让她来找我。算我欠她一次。”钱云游别扭道。
封元青也明白他师父的意思，默默的点了点头。
……
等到了十五的那日，黎婉去找了樊琛借用令牌。
暗曲阁一如既往，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但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之前守在外面的小厮警惕的看着四周。
黎婉走近，塞给他一锭银子问：“这是发生什么了吗？”
“是你啊，今个阁中会来贵客，姑娘还是别凑热闹了。”
黎婉点了点头，转身就打算离开。
谁知这一抬头就看见了从远处而来的越楼。
越楼自然也瞧见了她，此时要走，怕是不行了。
黎婉故作镇定的站在原地，等到越楼走近之后她便道：“殿下，真巧。”
“原来是安王妃，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越楼道。
黎婉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佛珠，心中升起几分厌恶：“随便转转。”
“那不如一起。”
刚想拒绝，越楼已经先一步往前走了，显然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跟着越楼的侍卫看着她，最后还见到了一个熟人。樊云儿……
樊云儿见到她可一点都不开心，压低了声音道：“黎婉，你怎么又跑来了？”
“我……”
没等她想好怎么解释，越楼已经停下脚步在前面催着了。
她们两人只好先跟上。
暗曲阁里还在拍卖着女奴，和她上次来的时候一样。
披着人皮的牲畜在尖叫着狂欢，他们看着上面的女奴被摆出各种样子，看着她们麻木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