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包袱，她拉着崽崽们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掏出一打符纸别成扇形替他们扇风。
“大娃二娃累不累？等会儿咱们去买糖葫芦好不好？”
柯明松懂事地摇着头：“阿娘，我不累，我也不吃糖葫芦，你给弟弟买就行了。”
他心思敏感善于观察，短短两时间，他已经意识到家里可能会面临的窘境。
柯明柏虽然还没看破家里穷的真相，但也下意识知道跟着哥哥：“阿娘，我也不要吃糖葫芦。”
背后大树簌簌作响，几片树叶在风的作弄下离开树枝，飘飘悠悠落到地上，崽眼睛一亮，捡起一片完整的大树叶，开心地笑道：“阿娘，哥哥，你们看这个像不像大扇子？”
着他捏着树叶柄，学江扶鸢的样子摇动树叶。
“我也给阿娘和哥哥扇风，凉凉，不热啦！”
两个崽崽懂事到让人心疼，江扶鸢心中一软，还没来得些什么，背后的胖先嚎啕起来。
“呜呜呜——我崽也太乖了——呜呜——给他买——给他们买糖葫芦嘛——”
江扶鸢：……凎，是我崽！
一记眼刀甩过去，胖浑身一颤。
有杀气！
他立刻捂住嘴，疯狂摇头：“唔唔唔——”
我错了！
道歉速度之快让江扶鸢十分无语，怎么感觉胖这家伙越来越像个人了，死贱死贱的那种。
耳根清净，江扶鸢揉了揉崽崽的头毛，掏出三十文钱：“阿娘有钱，咱们都吃糖葫芦。”
她指了指对面的糖葫芦贩温柔地：“大娃二娃帮阿娘跑一趟好不好？”
“好！”两个崽崽异口同声地答应，接过钱蹦蹦跳跳往街对面的贩跑去。
“叔叔，请问糖葫芦三串多少钱？”
贩一低头，看到两个水灵灵的娃娃手拉着手站在自己面前，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渴望。
“三串三十文。”贩不动声色看向两个娃娃的衣着，很普通的麻布衣服，很干净，但是能看得出穿了挺久，有些部位已经洗到发白。
三十文钱对于这样的家庭应该是巨款吧……
他又看向较孩子手里捏着的树叶，心中一软，柔声：“也可以是一片树叶。”
柯明松发现糖葫芦贩的视线，他皱起眉头，警惕地把弟弟往自己身后挡敛。
“三串糖葫芦，谢谢。”
高举的手上静静躺着一把铜钱，正是三十文。
贩：“……”
“您拿好，谢谢惠顾。”
接过糖葫芦，柯明松拽着弟弟飞快跑回江扶鸢身边，好像身后扛着草棍的不是糖葫芦贩，而是拐卖孩的人牙子。
贩：……谢谢，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