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定是在西市吃了什么奇怪的,脸颊伤疤没好不,整张脸又肿成了这样。”溜溜笑道。
雀奴的确是平生第一次做如此盛装打扮,钗环坠饰,应有尽有,只是它们配在她现在这张脸上,简直不出的诡异丑陋。
“师父,我昨给你买的草药,可是用来药我的?”
大明宫后的殿宇亭台之中,雀奴一边跟着薛辰愈在花园中快速穿行,一边问道。
薛辰愈舔了舔嘴唇。
“不知明,会不会有一段关于俊逸无双的薛少监带着一位盛装女猪头共赴清晖阁的佳话流传长安城中了!”
雀奴凄然地想着,不禁欲哭无泪。
此次从昭义回来,圣人将薛辰愈由司台五官灵台郎擢为了少监,于是大家惯叫的“薛大人”便也变成了“薛少监”。
“薛少监!”一位女官对薛辰愈恭敬地行了个礼。
礼毕,女官的身后走出了一位宫妆妇人。
“韦良娣!”薛辰愈行礼道。
那位妇茹点头,径直望向了雀奴。
雀奴抬眼望去,见面前这位妇人竟然极美,杏目含光,凝妆秀鼻,一身华服更衬得风姿卓逸。
“全长安的漂亮姊姊,找不出比这位贵人更美的人了!”雀奴心中暗赞,不由得怔怔地望着她,连要向她行礼的事儿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韦良娣的美丽,总让雀奴觉得熟悉。
绝对是极为熟悉的相貌,却又不是她认得的哪位女子……莫不是……
雀奴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第一次见面,竟是在此时此处!”韦良娣微微抬眼,微笑着道。
薛辰愈欣然挺立,并未因雀奴的失礼而责备雀奴。
韦良娣打量了雀奴一番,似乎很是欣慰。她向两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师父!”雀奴不解地问道,“你每和宫中贵人们打交道,他们的话都这么意味不明吗?”
薛辰愈慈悲地摸了摸雀奴的猪头,满意地笑着。
“这是你徒儿吗?”太子见师徒二人进令,便指着雀奴的猪肉向薛辰愈问道。
“正是,”薛辰愈微微挑高了眉毛,“臣,司台少监薛辰愈,携徒雀奴叩见太子殿下。”
“胡闹!”太子哭笑不得地。
听这清晖阁就在禁苑,雀奴暗自得意,既然今日有缘进入禁苑,她非要试着翻出那雪衣娘来。
她坐在宴席中起了游思,周围的宾客们想来,雀奴必是脸上太过难受,才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游思升起,便可见禁苑南高北低,中间是一片湖沼,围着那片池沼,亭台仙阁与球场密林错落穿插。
“这么大的禁苑,找一只鸟,我得翻到什么时候啊!”
雀奴愁苦极了。
薛辰愈见雀奴早已游思在外,伸手拾起她的手腕,佯做正在为她把脉。
“最近许是太过纵容于你了,”薛辰愈向雀奴传去的话极为清晰,仿佛就在雀奴的耳边一般,“圣人面前万不可胡闹。”
此时,贵妃的使女阿沁已痴痴地望了薛辰愈半晌,她突然为自己想到了一个由头,便浅笑着走来,坐在了薛辰愈的身边。
“我给你徒儿找些冰块,或是紫草之类的,敷下脸可好?”阿沁柔声。
薛辰愈正待摆手,雀奴却慌忙睁开了眼,“这位姊姊,请问,你可有新鲜的白鹦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