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的都是醉话，你不要当真。”
“哪些？是让我教你开车那句吗？”
祈舒阳回忆了下，当时的自己也就答应了她这一件事，也是在以为她醉酒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才会敷衍着答应的，那会他确实也没当真。
两人完全就不在一个频道。
程玥原本是在同他解释自己向他问出那些无脑问题的事，结果却被祈舒阳想到了别处。
“你不是你都不记得了吗？怎么还记得我问你教我开车的事。”
祈舒阳突然有了股撒谎后被揭穿的窘迫感，语气瞬间也变得极不自然：“突然想起来的。”
其实，如果不是他提这事，程玥还想不起来，如今被他先出了口，她的脑海里瞬间就涌现出了一个想法。
只是，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才刚萌生就被她打消了，自己如今欠他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去麻烦他教自己开车的话，那自己都成什么人了，可转过头想想，如果借着他教自己开车的理由，向他支付学费，然后当作他的一种兼职，这也能够间接的补偿到他了吧。
权衡了片刻，程玥试着开了口：“别的不当真，那个教我开车的话…可以当真吗？”
电话那边依旧是一阵沉默，程玥轻呼了口气，猜想着他可能是睡着了。
“你是睡着了吗？”
话音刚落，手机里就传出了他的疑问：“你真的不会开车？”
“嗯，大二的时候拿了驾照，但每次碰到车我就会特别紧张，特别害怕，这种恐惧感我一直都无法克服。”
他慢半拍的反应让程玥觉得很是奇怪，不知是不愿搭理自己还是他本就是如此慢热的人。
可学生时期的他，看起来可并不是如今这般，相比较来，他的变化着实挺大。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当我没，你早点休息吧…”
“可以。”
不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壮哩，还是大脑不受控制，他下意识的就答应了下来，话出口时，就连祈舒阳自己都跟着惊了下。
“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可以的，根据你的空闲安排就校”
没想到他能答应，程玥惊喜的露出了笑。
隔着手机屏，祈舒阳都能感受到她开心的样子，自己的嘴角竟也不自觉的随之上扬了起来。
“不过，你要收取学费，我不能白白让你浪费时间教的，一时300怎么样？或者500？你觉得呢？”
祈舒阳忽然被她的话逗到嘴角弯起。
“这么高的薪资和直接抢有什么区别？所以你这是在雇我做时工？”
尴尬的笑了笑，程玥解释：“算…是吧，你不是自己平常也利用空闲时间做时工吗，那你这闲下来的时间被我利用了，我当然要付酬劳了，这很合理啊。”
“如果我不收呢？”
就知道他会这样，程玥失落轻叹：“那就算了吧，当我没过这事。”
听着她略显失落的语气，祈舒阳顿了下，道：“就等学完，你满意了再结工资。”
“你这是答应了？”程玥再次确认。
“嗯。”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祈舒阳闻声将手机屏划开，看了眼日历，十后母亲要去医院复检取药，所以那他要返回上海。
“24号吧，不过那要等到下午我才能过去。”
“24号…好的，我记住了，那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可以吗？”
“可以。”
拿开手机，程玥看了眼通话界面，两人不觉间竟聊了近一个时。
真是汗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煲电话粥的异地恋情侣呢。
“那你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晚安。”
“…”
挂断电话，祈舒阳的视线仍还停留在手机屏上。
半晌，他深吸了口气呼出，缓缓仰在了沙发上。
明知自己不可以踏进她的世界，可她就像是能够将光直射进自己心里的暖阳，只要她一出现，自己所有的昏暗就会自动褪下，让他不想去抗惧，不想去躲避…
没开灯的昏暗房间内，他那深邃的眼睛就这样静静的盯向那空旷的花板，看不出是何种表情，只是双眸中似乎逐渐的有了光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