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墩儿跳下座位，利落地打开袋子让她看，沈白和曼苏尔也凑了过来看，原来里面装的尽都是些亮晶晶的贝壳样的东西，有数十个之多，他道：“这是牡蛎壳，是我前几日从来宾楼后面的巷子里捡来的，洗刷干净，就可以用来换钱。二弟一直想要一枝毛笔，学堂的先生都笑话他了，又不敢跟娘，等我卖了这些，再凑一点，大概就够买一枝笔了。”
沈白突然问他道：“你这些都是从来宾楼捡来的，可记得是哪一吗？”
他这话相当于是提醒了聂飞练，她一听，果然也来了兴趣，用手抓住门墩儿的手臂，急道：“对对，你好好想一想，是哪一日，可还记得吗？”
门墩儿笑道：“这也不用好好想，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在本月二十日那捡来的。”
“本月二十……”聂飞练想着门墩儿的话，慢慢地放开了他的手臂，陆先生却突然沉下脸，肃然正色道：“门墩儿，那的渡口，分明是你偷了人家的东西，我一时见你可怜，才出手相助，这么做，连我自己都担上了好大的干系，至今内疚于心。这些东西既是能换钱，又怎么会被随意丢弃，是不是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两位可是朝廷的公差，你须得跟他们实话！”
他脸上的表情一改常态，十分严峻，门墩儿被他一吓，一屁股坐在霖上，摸着头道：“陆先生，这些东西的确是来宾楼丢掉不要的，他们家大业大，又懒得去做洗洗刷刷的琐碎工夫，索性就不要了，我并没有谎呀！”
陆先生知道他不会撒谎，面色稍霁，又问道：“嗯，那你又为什么偏偏记得是二十日，除非你清楚，我才知道是不是冤枉了你。”
门墩儿道：“先生你也不用疑我，我都与你了就是。只因为我从就爱看角抵社的表演，尤其喜欢的就是蹬技，因此才不爱读书，我娘也拿我没办法。二十日那，正好便是一家角抵社在来宾楼前演出，我自然早早地就去了。那班主见我来得早、走得晚，但手脚勤快，会帮他们做些杂事，干得比他们两个人都多，也就乐得让我看白戏。你，这样的日子，我又怎么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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