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神色一顿，转头看向时苒，征求她的意见：“你同意吗？”
时苒还没话，门外便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我代她同意了。”
来的正是方清平，他刚到便听到了这些质疑时苒的声音，不免有些生气。
时苒是他的关门弟子，水平别她们这些还没毕业的学生了，哪怕是古琴协会里那些有着国家级水平的成员，比起时苒来还是差一点。
艺术这东西，看分。
没有分，练个十几年水平也不会有太大的长进。
沈雅看到他，莫名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让林萱和时苒各弹一段。”
林萱原本自信满满的，但看到方清平就开始打怵了。
在艺术学院，谁都知道方清平挑选学生极为严格，但他名气大，每年都有不少学生想要拜入他门下。
林萱自然也不例外，但她努力了三年，都没有得到方清平的认可。
以至于现在她一看到方清平就有些害怕。
可谁也没想到，方清平今居然为了时苒来参加彩排，还一进门就维护她。
陆灵薇手指上的血已经干了，她忍痛也要留下，就是为了看时苒丢脸。
她坚持认为上次在古琴协会只是时苒运气好，一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可能学过古琴。
时苒今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她起身，将袖子挽起，露出一段白皙清瘦的手臂。
方清平来的时候，还让自己的一个学生把那把用了十几年的古琴给搬了过来，就是为了给时苒用的。
他让学生把古琴放在时苒面前，自己站在一边，打算一会好好看一下时苒的基本功有没有退步。
距离上次他盯着时苒弹古琴，已经过去半年了。
时苒选了难度非常高的高山流水，在方清平审视的目光下，愣是一个音都没弹错，指法也不见青涩，完成度极高。
林萱听着，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
她虽然学过古琴，但高山流水这么难的曲子，平时她也很少练。
没想到时苒一上来就放大招，让她有些骑虎难下。
可是是她主动要挑战时苒的，如果选了难度较低的曲子，就算弹得再好也难以服众。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弹完最后一个音，时苒将手指轻搭在那把有些年头的古琴上，目光转向方清平。
方清平本来还带了些想要挑刺的心思，但听完这一曲，只能心服口服地点零头。
看来，顾老得没错，时苒绝对是才级别的。
沈雅在曲子停下后，好半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知道时苒弹得好，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连方清平都挑不出错来。
时苒见方清平没有话，便起身，看着脸色已经微微发白的林萱，语气淡然道：“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