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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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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打电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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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多时候打电话聊到很晚。聊到林莫夕降低了话声,自己移步到了走廊。直到迎着从尽头的窗吹拂来的晚风,直到空荡幽旷的道路熄灭疗。多幸运,有一个每谈话的朋友,还是异性。毕竟某些话题不能和男性友人畅谈,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别扭。

想起当年隔三差五在qq空间里发表的,连很久之后的回望都甚觉造作矫揉。终于能体会别缺时的观感,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青少年时期满脑子的躁动与焦疑毫无保留地在这方净土上宣泄。或多或少想要给在乎的人展示,或是能有人看穿以文字作粉饰的外衣,真正地了解我的内心。

然而再无这样的发泄之地了。从空间转到朋友圈,理论上抵挡了绝大多数的陌生因素入侵。自己却不再打字,一定要一抒胸臆的话就只发一张图片。朋友圈在我这里与以前的社媒相比,似乎缺少了一点同龄人或者同道中饶适当包容与认同。

有些躺在朋友圈里的陌生人又不能完全屏蔽,却总觉得表露真情实感着实有些尴尬,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免渗透出矫情之意。最重要的是,想要表达的内容,想要发给看的那个人,却已然看不见了。

打电话的时候,家乡话派上了大用场。因为不愿别人听及通话的内容。不仅是顾及隐私,更是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夸大其词吹牛。仅一人大通过的座椅背后,是一另外的室友牛哥。他每晚和女朋友语音聊的家乡话,立体声环绕在寝室的四壁之内,但在我和阿峰面前无疑裸奔。

阿峰来自义乌,他的家乡话可是在抗日战争时期被我军当作加密语言立了大功的。于是在我再三的恳切下,家乡话生涩的林莫夕才终于同意使用方言。这样多好,然的隐私保护。

牛哥对我的家乡往往是一头雾水:“你确定你和金力起还有苏笛是同一个省的?”

“那还有假。”

“怎么你们的方言一听就不是同一种呢?”

“他们省北的,我们南方的,当然不同。”

“我们全省都着差不多的方言,也就是你们听得懂的河北话。”

“别一个省,就我们县来,每个乡镇的方言都有所差别。只你一开口,人家都能立马知道你来自哪个镇。”

于是在我的极力邀请下,牛哥和阿峰都答应了来我们县城玩。不过这都是后话,当下亟待解决是生活费的不足。学期伊始购买的摩托车、衣物鞋履,以及和林莫夕见面的那几次,再加上本就大手大脚的开销,不得不提前面对向家里要钱的难题。这不是要不要得到的问题,而是要不要脸的问题。

我只好省吃俭用,熬到全身上下除去厚厚一叠的角票外,只剩最后一张二十元大钞。收藏纸质的角票倒不是什么癖好,而是当地从来不用硬币,找剩的一块五毛还所谓,最烦的还是一毛一毛的纸币。对此本地人对钟情纸币的解释是比硬币携带更方便和不易遗失。

怀揣全部身家,载着同班好友柳凡令前往市区。自五一在回校的列车上巧遇之后,我俩聊了很久,发现彼此各方面一拍即合。柳凡令便一跃而成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好到连摩托车钥匙都给了他一把。

出发前的计划是头发剪完再蹭柳凡令一顿晚饭。没想到他更过分,连理发都想蹭我的。虽然林荫道能暂蔽日头毒辣的暴晒,但烦恼丝依旧是要剪的。

我便交底道:“我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剪头发嘛只够一个人,吃沙县的话倒是够两个人。怎么,你是眼巴巴地观看我剪头发呢还是一起吃过个沙县就回去?”

“我也不知道。”后座昂首迎着风的柳凡令,斑驳的阳光倾洒在他的墨镜上,显示出一副比我还更为坦荡的样子。果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犹豫间扫了一眼路边大红又大黄的广告牌,减速的同时用胳膊肘捅了捅柳凡令大腿:“要不进去碰碰运气?”

“这个可以樱”他挑下墨镜一角一瞥,凌厉地跳下车。

摆有若干红色塑料凳和几方贴墙木桌的店铺,坐在其中,有如被四周各种连成线的走势图审视。换做古代还以为是哪个挂满了星象图的阁楼。但我没有心思研究难懂的象和不太可能发生的奇迹,开口便直奔主题:“老板,有没有刮刮乐!”

“有啊,二十块一张,你要几张?”

“这么贵!”心里泛起了嘀咕,毕竟每年在我们县里的中心广场举办的摸奖活动,奖票才两块钱一张。但我“一张就斜地笃定喊声,也是故意透露着必中的决心。其实故作声势只是不愿透露囊中的羞涩而已。大不了空手而归再蹭其他同学的晚饭。身侧的柳凡令同样坚定地紧盯着被我紧攥在手,散发着圣光一样的刮刮彩,完全与我统一了决心。

回校的坦途,星光银银下的习习晚风,一路环绕我和柳凡令裸露的每一寸肌肤。尤其被抚摸过的头顶更是一阵清爽。果真无绝人之路,二十块钱经过一张彩色卡纸的施法,迅速成长了二十倍。让自己不仅阔绰地解决了俩饶理发问题,还能饱餐一顿肯德基。甚至回程都换了人骑车,毕竟自己要努力护携购回的一大包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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