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瞪着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怎么这些操作你全记得啊？”
何宇的表情有点迷茫。
“我也……说不清……就好像是，原本就应该这样操作……这个是什么？”
许看了看，“位置啊，这边是攻击，这个是装备——哇，你看看，点上你就会了！！！”
“说不上会，就是……好像手会自动这么做。”
许程思忖着，“啊——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肌肉记忆？”
“什么鸡肉？”
“就是你以前做了太久的事，成了习惯，你的肌肉就会有习惯性的反应，这就是肌肉记忆，就像条件反射那样。”
何宇有点惊讶，自说自话道，“按你这么说……我是有多爱玩游戏……连肌肉都成了习惯……”
他皱了下眉头，“难怪我以前成绩是那个德性……”
“哎？你选了阿轲？”
“不对吗？”
“都行了，你爱玩哪个就选哪个，不过，阿轲是你之前玩得最好的。”
“哦。”
许程不自觉地看向何宇。
现在的他，无论是刷题还是玩游戏，甚至刚才在厨房洗碗，看上去都很专注。
好像除了他手里正在做的这件事，他什么都不关心。
就好像，他现在比从前更热爱生活了一样。
“喂，你干嘛呢，怎么刚开局就死啦？”
“啊？”
许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走神了。
一起打了两把，除了开局五分钟，何宇有点陌生之外，后面他就再没问过许程什么。
而且越玩越熟练。
好像身体里的某个开关被打开，让他兴致高涨。
许程却觉得有些累。
他靠在沙发上，渐渐往下滑，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角度，靠在了何宇身上。
“累了就休息。”何宇说。
“你还玩吗？”
“再玩一把。”
“我陪你。”
许程靠在何宇身上，他明白，这个何宇，不是从前的那个何宇。
因为对方没有一把将他推开，也没有使坏突然躲闪，让他靠个空。
遗憾中，却也有一点踏实。
“这把选哪个啊？嗯……我想试试射手，不过好像移动很慢——你呢？”
没得到回应。
“快选啊，到时间了。”
何宇低头一看身边，许程已经闭上了眼睛，手机滑到沙发上了。
“许程？”
他轻轻叫了两声，许程只是微微动了动，脸在他肩膀上蹭了两下，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睡。
“许程，上楼睡吧。”
“我……不想上楼……”
何宇想起身，把人弄到床上去好好睡。
可是发现许程的手，正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胳膊。
他试了几下，没拿出来。
“你不上楼，就在沙发上睡，我去拿枕头。”
“不要……”
何宇看着许程的脸，灯光下，闪出两道泪痕。
他便没再动，就这样坐在这儿。
退了游戏，静了音，随便刷着手机。
听着许程不时的喃喃自语。
“……我不想……不想……离开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