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的衣服是已经搭配好的，白色的衬衫搭配深蓝色牛仔阔腿裤，外面搭了一件黑色大衣。
檀九洲在自己的衣柜里挑了半，来回踌躇，白色衬衫倒是有，黑色大衣也有，但就是没有牛仔裤之类的裤装，现在让人送来也来不及了。
最终选了一条黑色的长裤。
看到檀九洲从客房里出来的那一刻，黎知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某国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不，他比那些男主角还有好看一些，气质要更出众一些。
这是想和她穿情侣衫啊。
“檀总，挺帅啊。”
檀九洲这次的耳朵是真的自己不好意思红的，毕竟他也清楚，自己换衣服确实用了挺长时间。
而且意思尤其明显。
檀九洲问她：“去哪儿？”
黎知牵起他的手：“跟我走就对了。”
她开车带着檀九洲去了京市有名的南山顶，冬日的山顶是没有融化的皑皑白雪。
站在这里俯瞰，可以看到京市最具有年代感的烟火人间，没有高楼，都是四四方方的院子，平平整整，屋顶上还有残留的积雪。
“时候，我妈妈经常带我来这里。”黎知带檀九洲来到一棵树下，“每一年过来，她都会在这里给我量身高，可惜量了没几年，她就走了。”
当初用粉笔描摹出来的身高，早在一场场雨水的洗礼下冲刷了个干净。
幼时的那些记忆也开始慢慢地模糊，但黎知的心里也藏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话，从到大她都没有和其他人过，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所有人都我妈妈很爱韩正书，就连韩正书都觉得我妈妈爱惨了他，愿意为了他放弃豪门千金的生活，去那些看不到未来的苦日子。”
“可是……”
黎知摸着树干上那些时间的沧桑，指尖一点一点划过树皮，声音不重，檀九洲却听出了她话里的重量，她抬头看向檀九洲，笑了笑。
“我总觉得，她的心底有一个在意的人。”
“那个人，除了她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就连外公也不知道。”
黎知心里隐隐觉得……
或许，那个不为人知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远处，一个男人坐在山顶碑石的后面，岁月沉淀过后的他依旧帅气，可以看出来年轻时的俊美无双，一双异域风情的眸子盯着山下的居民区。
耳畔是被风吹过来的话，黎知声音和她母亲不同，她的声音虽然软，但话里的重量却坚韧。
而她的母亲黎雾，却是音如其人。
温柔、善良……
是从被黎父养在城堡里精心呵护长大的公主，在遇到他之前，应该是一点苦都没有受过。
黎知和檀九洲都没有注意石碑的后面坐着一个人，他的头发被露水打湿，身上的衣服上也都是清晨的雨露，一看就是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
“檀九洲，今是我母亲的生日。”
“我想带你去见她。”
檀九洲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好，我跟你去见她。”
黎知从他的怀里出来，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深色，“檀九洲，在去见我妈妈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确认一下。”
檀九洲心里大概有了答案：“你。”
“你知道的，韩正书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给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婚姻参考，让我对婚姻没有任何的期待，甚至可以是……”
黎知想了一会儿才出那两个字。
“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