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没问，也不感到奇怪亦或者难过什么的，毕竟宋韫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她早就知道了。
她只是默默地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轻吸一口气，用平静的语气询问：“可不可以等我把剩下的这些传单发完，至少满一个时再走？”
不是“你能不能帮我”，而是“可不可以等我”。
姜禾没有要求他帮忙，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宋韫挑眉，向她确认：“你确定要自己一个人，继续在这里发传单？”
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怕她听不出重点，他声音微微加重。
“嗯。”
姜禾点零头。
按理，都到这里了，好像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她干她的，他走人就是了。
但腿上像灌了铅，一动不动。
他盯着她脸蛋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看了几秒，神色中难辨喜怒。
“不是脚麻了？”
像是好奇随口一问。
“好多了。”
啧，烦。
沉默片刻，又问：“不是头晕？”
姜禾：“可以坚持。”
更烦了。
宋韫垮着脸，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就为了五十块钱？”
姜家把她踢出户口本之后，是缺她吃还是短她穿了？她至于为这点钱拼命？
他火气来得莫名，姜禾不理解他在生什么气，难道就因为她没有按他的想法行事吗？可她又不是傀儡。
“我不想垫底。”
话音刚落，宋韫冷哼一声，“行，那你接着干吧，我走了。”
姜禾乖乖应了声“好”，便要伸手从他怀里把头套拿走，但没扯动。
？
又用力扯了扯，还是没扯动。
着要走的人，却牢牢抓着头套不肯归还，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还有话没完吗？
姜禾陷入思考，突然听到他带着几分气恼的质问：“之前求我帮忙的时候不是得很顺口，现在倔什么？”
啊，他还在纠结这件事吗？
姜禾迷茫地看着他：“你不是不愿意吗？”
宋韫噎了噎，他的确是打算坚定拒绝她的无礼要求的，但她没按他预想的剧本走，他也就没机会。
仗着对方没证据，他理直气壮地挑眉：“我我不愿意了？”
姜禾：“我听出来了。”
宋韫神色一滞，但转瞬即逝。
开口时，是熟悉的阴阳怪气：“哦，原来你会读心术啊，真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