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里，粒粒雪似盐。
娇娘穿着鹅黄色的毛绒披风站在廊下，静静地听纷纷落下的雪子撞击屋檐的声音，清脆悦耳，叮叮当当，嘴角不自觉跟着上扬。
在皇家寺庙待了半年时间，她清丽的面容变得更加柔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淡雅的檀香。
她伸手接了一粒的雪子，冰冰凉凉，仰头看向灰色的空，轻轻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喜悦，“十七，下雪了。”
十七闪现在她身边，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声音淡淡，“冷，进去吧。”
娇娘嘟了下嘴，红红的嘴唇滋润可爱，语气娇软地开口，“你总是这样扫兴。”
十七微微张嘴，想什么最终化为叹息，“进屋吧，里面暖和。”
“好吧。”娇娘顿感无趣，不过进屋之前她又接了一把雪子，转身就塞进十七的脖颈，笑得放肆，“哈哈哈，给你醒醒神。”
十七摸了摸脖子，又气又笑，一个用力将人拉进屋里，盯着她绽放的笑颜低声问道：“很好玩？”
“嗯，好玩。”娇娘点头，银铃般的笑声比雪子落下的声音更令人心醉。
十七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娇弱又大胆，沉静又玩闹。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扑通狂跳的心指引着他：“你喜欢就好。”
室内温暖如春，檀香萦绕，丝丝缕缕的酥麻在两人心间久久不散。
与清净的寺庙不同，京城处处是一番喜气洋洋的景象。
莫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茶楼酒肆更是热闹非凡。
“来咯！客官，久等了。”
二在一楼各个桌子间穿梭，身形灵活，言语活泼。
“新鲜出炉的茶点，请慢用。”
“这位爷，偷偷告诉您，这盘子点心有春的味道，您吃上一口就知道了。”
“哈哈哈，好！赏你了。”
大方的客人赏了一块银锭子，二乐得笑不拢嘴，高声唱喝，“谢大爷赏！”
一个角落，几个男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诶诶，听了吗？皇家寺庙的固安公主是假的！”
“啊？不会吧？你哪儿来的消息？”
“对啊，这话可不能乱。”
“嗐，从云国那边传过来的。我姐夫家的表婶的妹子嫁到云京，她夫家在官老爷家当差，你真不真？”
“哎呀，那这云国人不是欺骗咱们吗？太过分了！”
“更过分的还在后头呢，真正的固安公主就是当今云国女皇，在咱们虞国当质子的也是她。”
“啊？莫非是女扮男装？这太离谱了！”
“我还记得那位质子容姿绝卓，没想到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娇娥。”
……
类似的言论很快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京城。
李襄和胡光耀等人一聚头，齐齐傻眼，那个跟他们一块喝花酒调戏姑娘的凌兄是女的？
还当了皇帝？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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