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安静下来……
远夏哆嗦着，推开老仆沉重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半边脸上染满了血，畏惧地向后退着。
夜曜连忙下了马，几步跑过来，拔出剑对着远夏。
这是他第一次拔剑，却是对着自己的朋友。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到底要干什么？”
“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
远夏惭愧万分，心里有如千刀万梗
“王后给了你什么好处？”
“如果我不杀了你，他们就会杀了苏默！”
“苏默？……”
夜曜还没理清头绪，远夏就提剑冲了上来。
“别怪我！”
他感到一切难以回头，突然有了勇气，狠狠地砍向夜曜，痛苦地大叫着。
“不是我要背叛你！……是苏默走了嘴！……”
两只剑碰撞在一起，清脆作响。
夜曜的剑术曾经被老仆指点过，行云流水，移动时有着无数的黑色剑影，让人眼花缭乱。
“她了什么？”
远夏喊道：“王后知道了你会幻影分身，你是暗王纯血，一定要追杀你！”
夜曜忽然懂了。
一个卑微的女仆，夜曜从前都没正眼瞧过她，就是被这么一个人物，害得全境追杀！
“亏我还拿你当朋友……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你，你们两个人，真是恶心到我了！”
交手了几次后，远夏发现不是对手，连忙转身就逃。
夜曜刚想去追。
江胡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夜曜！你别打了！快来看看老仆吧……老仆，他不行了！”
夜曜的脚步晃了一下。
远夏就这么逃走了……
那个曾经最好的朋友，此时背对着他，狼狈仓皇地跑着。把他留在一片漆黑的夜里。
老仆的喉咙被刺穿了，一手捂着，指缝间的鲜血渗出来。
双眼望，茫然地哽咽着。
夜曜乒在地上，一手托起老仆的后脑勺。
“老仆……你……”
老仆摇摇头，示意夜曜，他没救了。
他颤抖着，一只手在草地上摸索着，碰到了夜曜的手。把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手掌心里。
夜曜感到了一阵冰凉。那是一个硬币大的，坚硬的家徽。
老仆艰难地着：
“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效忠于暗王，到我，是最后一个了……这枚家徽，是暗夜先祖，留给我的先祖的。暗夜血脉，已经断绝上万年了。但是，你却出现了。你的来到，是一个奇迹。也许外来人，真的会改变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夜曜不解。“你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暗王的继承人。”
老仆用尽最后的力气，眼里闪烁着坚定。
“你是暗夜家族的希望……我的主人，愿你在黑夜中闪耀。我没办法再陪着你了，你要尽快成长起来……我的，暗王……”
到这，老仆的眼皮缓缓闭上。
他靠在夜曜的怀中，幸福而安详地辞世。
夜曜痛不欲生。
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那个画面：石头城里，老仆从喷泉广场的那一端走来，提着拐杖，用手帕轻轻擦着汗，顶着炎炎烈日，一遍又一遍，向他走来……
直到这一刻才发觉，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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