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听姐给你支个招！”莫莳摸着虎子的头轻声。
虎子抬头，眼里还挂着泪花，“姐，你。”
“下次你爹再打你，你别心里憋股气傻愣愣地站着挨打，你得跑。边跑边哭，越大声越好，最好让整个胡同的人都能听见……”
“别哭你娘，哭你娘没用。你得哭你奶……”莫莳还记得虎子的奶奶。
那个脚老太太，生前最稀罕的就是虎子这个大孙子，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踩着一双脚，还把孙子走哪儿抱哪儿。
而虎子他爹，曾经是个孝子！
被新媳妇一哄，暂时迷了心，虎子要是就这么不吭声地受着，长日久的，亲爹就真变成后爹了。
“你爹再打你，你就边跑边哭，哭你奶以前对你多好多好，哭着跟你奶告状……这会吧？”
虎子眼睛亮亮地不停点头。
“最后你再来一句，奶奶你要是真心疼孙子，就把我爹带走吧……我就不信还镇不住你爹！”
这些可是莫莳在莫家村听大娘大妈们唠嗑，听得多了，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嗯嗯，姐，我记住了。”虎子崇拜地抬头望着莫莳，他姐也太厉害了。
“记住了就好，可别傻愣愣地挨打了。你还，别跟你后娘正面冲突。但你得会哭，会闹……”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硬起来，别人通常就软了。
莫莳从挎包里拿出十块钱，和十张一斤的粮票，又拿了一张二斤的棉花票，“吃不饱的时候，就偷摸着去买点吃的。”
“等冷了，偷着买点棉花，找我家隔壁的杨大妈，帮你絮一下你那件棉袄……杨大妈人好，肯定会帮忙的。棉袄外边破点没事儿，里面一定得让杨大妈帮你给弄暖和了……”
“嗯嗯，姐，我都知道了。”这不是莳姐姐第一次给他钱票了，他以前还不好意思……
虎子大大方方地接了钱票，把这份情，记在心里。
“姐还有事儿，得先走了。这回可能很久都回不来了。虎子，你好好的长大啊……”莫莳最后摸了摸虎子的寸头。
这手感是真不错，不过，她该走了，中村次郎那边她得去看看。
虎子望着他姐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却暖暖的……
亮了，离莫家院也远了，莫莳也不用再避着人。她光明正大地来到瘤鱼台国宾馆的大门前。
果然，刚靠近就被拦住了，“闲人勿近，同志，你找谁？”
“同志，你好。我找赵明远大队长。你跟他，我叫莫莳，昨我们约好的。”莫莳完，对着询问的那个警卫员笑了笑。
这个警卫员看着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呀！
“你现在这边等一下。”警卫员转身去打电话，脸却悄悄红了。
赵明远接到电话，一脸懵！
莫莳那丫头找他？还和他约好聊？他怎么不知道。算了，去看看这丫头搞什么鬼吧。
远远看见赵明远的身影出现，莫莳笑着跳起来，挥挥手，“队长！”
赵明远带着莫莳出了国宾馆大门，等走远一些，他才开口，“吧，你这丫头又搞什么事儿？”
莫莳正了脸色，“队长，我昨下午到京城时，遇见了一个人？想让您帮我查查。”
“谁？”
“中村次郎，他乔装打扮上了开往北垣县的汽车，我猜他是去了我们莫家村。队长，中村次郎回来了吗？我想请您帮忙查查他。”
赵明远心头一动，今早他还真遇见过中村次郎。中村次郎去了莫家村？他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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