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谢我，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不过为了你叔叔肯定尽心尽力。”顾三民笑着。
等莫莳出了门，顾芳窜到了顾三民床前，“爸爸，我不许你管莫莳。她上不了高中，我才高兴呢。”
顾三民笑着点零顾芳的脑门，“嗯，我心里有数。要管也管我亲闺女。”
听见这话，顾芳才满意了，抱着弟继续去客厅逛悠，卫国最近特别喜欢盯着客厅的挂钟玩。
一周以后，顾三民上班了，顾芳也开学了。家里只剩莫莳和两个弟弟。
顾三民上班前对莫莳，上午他就去附中问问。莫莳对顾三民谢了又谢，其实心里自有想法。
等中午吃饭时，顾三民对莫莳，“莳啊，上午叔叔去附中问了，你的这个成分问题很要命。是革委会主任发的话，叔叔这个副主任也没办法呀。”
莫莳戳着碗里的饭菜，点零头，不再做声。
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静静地吃饭声，还有孩子时不时的咿呀声。
下午，看上班上学的那三个人都走干净了。莫莳喊来虎子帮她看下孩子，虎子十岁了，看两个屁孩，完全没问题。
到了附中，跟门卫磨了好久才进了校门。走到教务处，还是她见过的那个戴眼镜的男青年校工接待了她。
“你怎么又来了？”男青年问莫莳。
“我家里找了革委会的关系，上午有革委会的人来过吗？我是不是可以上学了？”
男青年同情地看了眼莫莳，看来姑娘家里所托非人啊，“上午确实有革委会的人来过，还是革委会的副主任，不过人家是再次来强调学生的成分问题的。成分有问题的，一律不许录取。”
听见这话，莫莳一点也不意外，她猜到了。顾三民的面甜心苦、两面三刀，她早就领教过了。这不是第一次，她也只是来附中证实一下而已。
以后，她不用手下留情了。
“谢谢，我清楚了。”莫莳跟男青年道谢，这个人对她态度还是不错的。
离开附中，回去的路上莫莳拿四分钱买了两个绿豆冰棍，虎子一根，她自己一根。大夏的，吃一根冰冰凉的冰棍，别提有多舒爽了。
“虎子，给你冰棍，快吃快吃，要化了。”莫莳跑着回来的，就担心路上冰棍化了。
“谢谢莫姐姐，姐，你上学的事儿解决了吗？”虎子冲着莫莳笑，露出两颗虎牙。
“姐姐上不了学啦。”莫莳摸摸虎子的脑袋，寸头，手感还不错。
“……姐……那你以后怎么办呀？听现在工作可难找了。好多没工作的，都下乡当知青去啦。听当知青可苦可苦啦，比我在后妈手里还苦。”
“噗……”莫莳被虎子逗笑了，嘴里的冰棍都喷了出来。
两个弟弟睡着了，看着这两张脸，莫莳出了神。
李婉和顾三民不是就想让她留在家里当免费的保姆吗，她莫莳宁可下乡当知青，也绝不遂了他们的意。
不过，下乡也不是随便下的，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她得好好安排安排，走之前也要给顾三民他们留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