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狗只是喜欢主人，狗不是不会生气。
于是他迅速张开嘴，将少女的两根手指含入口中，作势要咬；可少女面不改色，甚至用指尖挑了一下切片的舌尖，让他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咬，又舍不得；松，又没面子。
太冲动了啊！
少女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切片的脑袋，然后自行将手抽了出来，将手伸向放在切片身后扶手上的纸巾。
少女的身躯越贴越近，切片下意识就向后倒去——他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惊动了什么。
“刺啦——”
纸张抽出的声音格外干脆，一下子召回了切片的呼吸，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整个身体都已经靠在了扶手上，而少女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低头。”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少女温柔到有些蛊惑的声音响起，让他不自觉地顺从。
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就抽干了他的理智，他的意识就像是海面被月光牵引的潮汐，在“星球”这个容器中摇摇晃晃。
是吻。
是他所请求的，旖旎缠绵的吻。
他们其实很少有这种时刻，所以切片在此时忘记该如何回应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他自己不介意，少女也不介意。
切片的两只手分别按到了少女的腰后和后脑勺上，好像是生怕来之不易的甜蜜在下一秒就离他而去。
不过也仅仅如此了，甚至于他按在腰后的那只手还是虚拢着的，指尖紧绷着，生怕剐蹭到少女的肌肤。
也许觊觎不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都是会这样心翼翼吧。
这个吻有些过于绵长了，最终还是由少女叫停了这即将让人窒息的运动。
切片已经完全投入进去了，甚至在松开的那一刻还挪动头颅跟随着少女的唇，但仅仅是唇与唇之间轻轻擦了一下，他才完全从那种暧昧地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好像有点失落地抵着少女的额头，声音委屈又认真：
“我带你出去，你跟我走好不好？”
“我会想办法切断我和主体之间的感应的，你陪陪我，好不好？”
“......”
少女确实在等那么一个机会，但是没有设想过在这种情境下完成。
也没有想过，切片存着这样的心思。
其实比起多托雷的本体，她更愿意去爱切片。
毕竟这个年纪的多托雷，还没开始做那些为理所不容的事情，心性也更加单纯。
同时，他也拥影多托雷”特有的不可一世的疯感，虽然不常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切片像是其他切片乃至本体的对照组，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计量单位，去评判其他切片的“疯”和“罪”。
但是，初始的观念很难改变，少女清楚，她一开始，就是被多托雷的本体所吸引的，由于先入为主，她到现在都很难完全将切片和多托雷剥离开来。
她原本只当切片是多托雷意识的分支，是他精神的一个载体，是一个足够灵敏的传感工具，只是在最近，她才渐渐发现切片，或者少年多托雷的独立性。
另外，且正如切片所的，在他切断和本体的联系之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本体的视线下。
——
“实验已经结束，是时候整理用具，回收有用材料了。”
“比如......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