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对,哈哈,笑什么呢......”
一斗仿佛不知道自己有多滑稽,他的人中,不对鬼中和下巴上都贴满了白纸条,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的,翻飞着,互相摩擦着,发出清脆的响声;鼻尖上也有,于是他每一次的呼吸,都能让那条纸条半飞起来,好笑的要命。
似乎是少女的笑声感染到了砦下茶,让他这个始作俑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直笑到直不起腰,一直笑到眼眶再也积攒不住泪水,扑朔朔地从面颊落下。
“啊?不是,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啊?”
窗外轰开一片雷声,雨点敲打窗面的声音兀自大了,竟然也没有盖过屋内的笑声。
砦下茶笑着笑着,终于算是缓过气来了,随后缓缓地扭过头,看向窗外的大雨。
他过去不喜欢下雨,不喜欢雷声。
潮湿让他的皮肤黏黏糊糊,雷声让他的心脏慌不择路。
雨声总是放大着他的孤独和陌路。
但是,现在,他总是期待着雨天。
——
“小姐当初为什么会想救小茶?”久岐忍轻轻合上病房的门,一边的一斗正在搓着脸上残留的胶水,并没有过多留意两位女士的对话。
“嗯?”少女带上斗篷的兜帽,“为什么不救?”
少女的反问让久岐忍愣住了一瞬,随即便笑了出来,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扣着脸上胶水的荒泷一斗,又看了看少女:
“碎琼小姐和老大很像。”
“都是......至情至性的人。”
“啊?”荒泷一斗倒是听到了这句,指了指自己,“是在夸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觉得我和碎琼很像啊!”
“不如——我们拜把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后在稻妻,就有我荒泷天下第一斗罩着你了!”
“老大,你......”
“拜把子?好啊。”
久岐忍被硬控了一瞬间。
哦,同意了......嗯?同意了?
这可是碎琼小姐!......等等,如果是碎琼小姐的话,好像也正常......
......吧?
后来,他们三个人,一人戴着一个斗笠,在街边随便找了个有些破败的神龛。
真的就拜把子了。
久岐忍一开始是拒绝的——虽然她确实已经在心底把一斗当做了自己的兄弟和家人,也很喜欢碎琼。
但是,怎么说呢。
就是——
正常人都会感觉有点羞耻的吧,都会的吧?
作为一个并不幼稚的人,这种行为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亿点点中二了?
“阿忍,你怎么不拜?”
“老大,我......”
“阿忍!”少女眨着眼睛,摇了摇久岐忍的胳膊,“拜嘛。”
“拜一拜嘛,多有意思。”
“......”
其实,如果是作为感情的见证,好像,也挺有意义的......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