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抽出半天用来缅怀些什么也是有必要的吧？
只是书实在是太多了，一直到后面，潘塔罗涅已经是机械一般地重复着翻书的动作，连表情都有些呆滞，叫人怀疑这个时候就算突发火灾地震，也不能让他迅速从这个状态中惊醒。
“啊。”
“是这个......吗？”
在一本书的尾页，有着满满一页的娟秀字迹。
和少女的字迹很像，但是却没有少女的字那样流畅，带着一点点生涩的卡顿。
潘塔罗涅亲启：
展信佳，也许是展书佳，
在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大概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不知道我的计划有没有成功，那一击有没有能够帮助到你们。很抱歉，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就拿我们的计划冒险，但是你们应该也会理解我的吧，毕竟我没有试验哪怕一次的条件。
不过，你既然还有闲心翻看这本老套恋爱小说的话，那么一切应该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运行下去了吧？很遗憾，我没能和你们一起享受成功的喜悦，当然，我也没有资格。毕竟无论再怎么一样，我在你们的眼中大概也只是一个“（此处有一墨迹渗染开的痕迹）赝品”罢了。
当然，我感激你对我的照顾，我甚至一度也在想，你会不会已经把对她的感情全全挪到了我的身上。不过在我扮演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果然还是喜欢，不，或者是爱她的吧。哪怕你先前与我的亲昵，应该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害怕我不配合行动吧？
很多此一举呢，我怎么会背叛我自己。
有你这样的人这样地爱着“我”，我大概也是可以自豪的吧？希望我的到来没有给你带来太大的困扰。
看明白你的心之后，我的决定就没有那么艰难了，反正你想要一直陪伴着你的人，本质上并不是我，那我也不必内疚于自己的失信了。
我可没有在自暴自弃，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能加入进来，我很高兴。
能遇见你，我也很高兴。
——
这是一封格式不完全的信，没有落款的署名，大概是“少女”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自称，所以干脆就留下一片空白。
无论是字迹还是内容，都能看出来这是 匆匆写就的——大概是她在决定赴死的一瞬间，她就开始落笔了吧？
其实，潘塔罗涅并没能亲眼看着她走向死亡，甚至一直到两人分别前的最后一面，潘塔罗涅也没有猜到她的最后一步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潘塔罗涅深吸了一口气，合上了封面，想到“少女”信中说，这是一本恋爱小说，于是又翻开扉页，看起了这本书的简介。
虽然不排除她可能是随手找了一本书，但是潘塔罗涅总感觉他这样做，能够距离那时候的她更近一点。
确实是很老套的恋爱小说。
但是结局似乎并不老套。
因为结局中，“替身”挣脱出了无趣的扮演游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