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孟太后一声冷笑，扬起头质问。“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儿子什么意思，母后难道不清楚？母后敢说，顺天楼的大火不是你安排的？”冀北垣一指门外。
“哀家安排的？”孟太后的眼中透出一抹不可置信的惊诧。“你凭什么说是哀家安排的。再说，一场大火而已，哀家何苦在今日将自己也陷入困局之中！”
冀北垣直直看着孟太后，语声忽然低沉下来。“这便是你孟太后的精明之处了。不惜以身涉险，也要放这场火。”
“冀北桓！”太后的眼中带着蓬勃的怒意。
“元宵之夜，天子登楼观灯却引来大火。”冀北垣眼眶微红，满脸嘲讽。“母后，你就这么容不下我这个皇帝？就算自己涉险，也要给我安上这不祥之君的罪名？”
孟太后的唇角微微勾起，她虽然比冀北垣矮上几分，目光里却满是居高临下的意味。
她摇头，似乎带着嘲讽，随后一拂袖，扔下张帕子，什么也没说。
又是这般高傲不可一世的拂袖而去，又是这样爱演戏！
冀北垣的脸色比方才还要冰冷，他紧紧握着拳，骨头咔咔作响。
且说离若舟二人，黑锋在宫门外不远处接应上他们，直接一道回了澜院。
回去后的她有些发呆，嘴里总是喃喃。“那到底是什么味道……”就这么念叨了许久，她吩咐茯苓明早出去买几味药材送到屋子里，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日，冀安歌来了澜院。
“你昨晚想必是一晚上没睡好吧？”
离若舟顺着她点头，其实她昨晚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天大亮。
“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实在是兄长身份特殊，不能到处宣扬，这件事还请你理解。”离若舟哦了一声，转身看到了让茯苓准备的几位药材已经放到了桌上。
严格来说这不是药材，而是干花。
寒冬腊月能买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离若舟将那些干花放在药罐里捣着，只分出小部分精力应付冀安歌。
“你在做什么？”冀安歌见她似乎并不诧异自己的身份，有些狐疑。
“你放心，不管是陛下还是平头百姓，我都会一视同仁地诊治，也不会把病人的情况透露给任何人。”
冀安歌看着认真捣药的离若舟，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冷静的人，离大夫怎么能只是这样反应！
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可能。越阳府总督孙无期肯定是不敢告诉她的，那么除了孙总督，就再无旁人了。
“你之前说的银子，还是要分文不少地给。”离若舟随时不忘最重要的事。
冀安歌语塞，“那、那是自然。明日我就让人先拿给一半给你。若治好了，除了另一半诊金，还有赏。”
还有赏？离若舟勾了勾唇，很好。
她觉得自己此刻精力充沛，捣药的动作不由都快了些。
“昨夜你们在宫里，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冀安歌原本一进屋就想问的。
离若舟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看得冀安歌有些迷糊。
“在宫门口，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别浓的香味儿？出来的时候遇见你兄长他们回宫，那时也有这个味道。”
香味？冀安歌皱眉。“宫里的妃嫔们都会熏香，就连宫女们身上也喜欢带些香囊，这不很寻常么？”
离若舟捣药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想了想，不太对。
因为她闻到的是一种不常见的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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