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记忆里全是逃亡的场景，无数人背着行囊，穿着破布衣裳迁徙，但大多数人都死在了路上，只有她费劲力气，才终于晕倒在医馆门口。
原来，边境的攸县早就发了疫病，又逢战争，民不聊生，灾民最近不断涌入京城，人心惶惶。
姜去寒赶紧把妇人隔离起来，又将与妇人接触过的人也隔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本来医疗条件就差，在京城这么人口密集的地方，传播起来伤亡绝对数不胜数。
现在只能先让所有人喝下冰水，尽量把病毒排泄出来，用补药让病人出汗，发汗也是排毒，但一切还得靠自身免疫力。
这段时间，她还是先待在医馆吧，免得回将军府传染病毒，她还要尽量控制医馆的病人，一旦扩散开，或许会变成浩劫。
攸县的瘟疫的消息总算传到了朝廷，无数份奏折堆积在养心殿，全是请奏处理疫病，镇压灾民一事。
但皇帝一在朝堂上钦定老臣去赈灾，就被以病推辞，这桩差事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下了朝皇帝气的在养心殿摔奏折，一边摔一遍骂：“全是一帮蠢材，拿着朝廷的俸禄寻欢作乐，一听到去赈灾，一个个吓成缩头乌龟，朕要这帮老东西有什么用。”
“陛下不觉得，这是一个铲除内患的好机会吗？”皇后姗姗而来，优雅十分。
“皇后何意？”皇上扶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皇后的用意。
“大将军屡次在边境获奇功，对那边的情况最为了解，若是他前去赈灾救民，再合适不过了。”沈怀序先前就是在边境打仗，那里他比任何人都熟悉。
“沈怀序？他现在的身份，去攸县实属大材小用，而且他早已赫赫战功，倘若再立奇功，那寡人的威望还如何存在啊？”皇帝只觉得杀鸡焉用牛刀，边境疫情不算大事，犯不着让沈怀序一个大将军去。
“陛下莫急，那我们就让他永远留在边境，再也回不来，一个殉国的大将军，再有威望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给了姜去寒金丹，若是沈怀序日日服下，等到了边境，那里气候苦寒，风沙漫天，再加上疫病侵袭，能活着回来基本不可能。
“皇后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风险极大。”皇上思考着事情都可行性，但这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常年练武，身体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皇后给皇上递了一杯美酒，媚眼如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如就此永绝后患。”
皇帝和皇后相视一笑，若沈怀序果真葬身边境，那他们便可高枕无忧。
于是皇帝很快下令，命沈怀序前去边境替他排忧解难，并派太医局的太医随行，共同研究有效的防疫措施。
沈怀序接下了这个诏令，边境本就属于他的领地，此番百姓水深火热，还屡遭边境敌军侵扰，无论皇帝指派与否，他都会前往。
只是如今不只是战争，还有疫病，定会凶险难测，万全准备之下也难免有意外情况发生。
于是沈怀序思忖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在桌前写下了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