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给每个执刀人都配了大氅，江无疾将自己的盖到对方身上后便打算离开。
然而还没等走出牢门，身后便传来蛇望月的声音。
“我……我还能回家吗……”
顿住脚，江无疾转身叹道：“之前我答应过将你的尸骨送回东海，你要是想活着回到东海，说实话，我没法打包票。”
蛇望月也知道这事不可能，在大黎，设计陷害奉天司执刀人本就是重罪。
可如今让她主动开口求死，她已经没那个勇气了……
“前，前几天你们是不是抓了我们东海的圣女？”
闻言，江无疾眉头一挑，“你认识南宫素？”
蛇望月摇摇头，道：“圣女何等身份，岂是我这种平民百姓能结识的……不过我听到过一些事，或许对你有帮助。”
仔细打量了一下蛇望月，江无疾没有急着追问，“你想跟我谈条件？”
“可以吗？”蛇望月如实开口，怜人的模样倒是让人心疼。
“我知道你想活着回到东海，但我的权利还没那么大，我最多答应帮你去洛王那求求情。”
江无疾说的比较委婉，以他现在的地位，这种事跟洛王说一声就行。
蛇望月是被人牙子拐过来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放她回东海并不会影响大局。
“好……”
蛇望月点点头，继续说道：“之前我撒谎了，并不是一睁眼就到了大黎……”
江无疾点点头，并没多少意外。
东海到大黎走的是水路，不考虑天气这些少说也要个把月，个把月都是昏迷状态的话怎么吃喝？
蛇望月一个普通人，不吃不喝一个月早就死了，怎么可能一觉睡醒到大黎。
之前江无疾就知道她在撒谎，但当时急着揪出内鬼，就没在意这些细节。
蛇望月咽了咽唾沫，继续说道：“当时我们被关在一个狭小的船舱里，有人会定时给我食物和水。”
“不过吃食里应该掺和了什么药，吃完之后浑身无力，船上那些人时常找我们泄愤……我……”
说到这，蛇望月娇柔的身子都在发抖。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被锁在不见天日的船舱里，唯一能透口气的时候，居然是被船上的人欺辱……
这件事蛇望月说不下去，于是在调整好情绪之后，她直接挑重点说。
“有一次偶然间我听到外头的交谈声，他们说……”蛇望月看了江无疾一眼，目光有些胆怯。
“他们说东海已经有不少宗师潜入大黎，就连圣女也不例外……”
不少宗师潜入大黎，就连圣女也不例外？江无疾皱起眉头，顺着蛇望月给出的信息往下想。
从东海过来，最近的就是幽州的东定码头，东定码头是东定关直接管辖的，管理这个码头也是东定王裴世杰的主要事务之一。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裴世杰心生反骨，因此要是有他帮忙，东海宗师潜入大黎将会轻而易举。
另外，船上的人还提到了南宫素……难不成南宫素这次出使大黎除了他江无疾之外，还有别的目的？
裴世杰……
江无疾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还有别的消息吗？”
“还有。”
蛇望月点头道：“当时东海剑圣也在船上。”
“？！”
“东海剑圣在船上？”
“不对……东海剑圣在大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