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拄抢而立的宋军军卒脸上都带着笑容
战胜,阵斩蒙将,柴汲路暂时打通。
前世有幸追随南宋三杰,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
三位大人是我的上官,直属帅相张世杰指挥,战死前我是帅相属下最重要将领,我们相互支撑着走了下去,所以大帅的姓氏一直护佑我至今。
那一世,我跟随三位不世英烈,血战异族,直到为国捐躯。
这也是今生最后一次,和蒙古铁骑交手。
蒙古将领当场被杀,元军如潮水般恐惧退去。
会和前夜登岸近锐,南宋残存的精锐打通道路。
得手后迅速构筑营垒,生前依靠山崖,在狭窄地形封口,像一个倒三角,我在最下最尖锐的角处立营扎寨。
由于我们的突击完全出乎蒙军意料,我确实冲上去了,还真暂时打通了,但很快被切断,我被孤悬在了岸上。
我们身前是蒙军营寨,对峙防守,该人姓氏已无从记起,比照后世资料,此人应是先前蒙元主帅张弘范派至岸上结寨阻路的蒙军乐总管。
“将军!抢到水井了!”
亲军来报,那一日我坐在地上接过水壶,痛饮淡水,流过的水渍沾湿了衣甲。
白昼的晚光最终散去,困守营中的我们,迎来了夜幕的降临。
那一晚,是我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晚。
晚间海风飘过,远望海上,蒙军大舰灯火通明,乐声远远传来,欢快的乐曲似乎还掺杂着的笑声。
这是在聚宴啊
看到这一幕,饱经饥渴,人皆枯色的宋军士气打击极大。
连我们这些将军都士气低落,在饥渴与沮丧中,低下了十余天都不曾低过的头。
乐声飘漫,欢笑中一片漆黑的南宋海舰上无声沉默。
死后转世,再回想起这一夜,有的只是无声的伤痛。
张弘范是个老将,这个人对人心把控远在我之上,仅仅一次乐声就成功瓦解对方士气,一旦士气低落下去,那股劲一丧,要想再恢复回来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
至今想起仍无声心痛,我曾击败过许多蒙古将领,战术上张弘范不是我的对手。但是,玩战略玩人心,我实在玩过不他,因为将对帅,天生吃血亏。
我只是个将军,厮杀的将军,而他是元帅,一直是。
战阵之上他拿我没办法,但是,士气瓦解上我无能为力,因为我只是个将军。
我低着头沉默的立在夜色,忽然传来一阵笛声
夺命般的乐声
记忆里有一段笛声,哀转凄凉,久久不散
我们心里下意识一紧,接着感觉大事不对!
乐声到此停止,海面传来厮杀声,蒙古人袭营了!
当夜,元军誓师
全军猛攻
天魂一幕;那天晚上风很大,我圆睁的眼里全是恐惧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我死以后,千年轮回,在我故乡的小巷外,那一晚夜风呼啸,窗外的树兀自摇动,那一刻我年幼无言,永远印在了我的脑海。
那一晚北风呼啸,你在幼时故居最初的那一晚风过记忆,可能就是崖山最后一夜的写照吧
寒夜惊梦:小时候,看见树在夜晚的风中刮,莫名有种回到前世的感觉
晚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人声鼎沸嘶哭震天
但是,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在海上飘了十几天,淡水断绝柴薪俱无,喝海水吃干粮,我的体力支撑实际已达极限!砍蒙古将领已经是最后勇气!
谁又知道我那是鼓起最后勇气,我当时自认必死,拼尽最后勇气誓死前进,身再负创。
我们只能坚守在寨子里,然而夺取的寨子里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有,无从补充
我们饿着肚子继续死撑,等待增援
崖山大战,我战死的时候,胃里是空的
只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