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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前世,南宋战至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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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风簇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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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二七八年,祥兴元年秋,我们在崖山的第一个秋季。

最后一个

“将军!”

将幕中我放下文卷,望向房口抱拳行礼的亲军士卒。

“宫中来人了”

“让他进来”

士卒转目,望向左侧,一个年老的内侍步伐仓匆几步转入房中,摇晃的身形颤巍而坐,跪坐于下,试探的问候着我的安泰。

宫中的人什么时候这般废话了?本将心下起疑,敷衍的回了几句后,来人行礼致别,退出房中。

将案后我摇了摇头,拿起文卷,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浪费时间。

“要不试试?”

“试试吧”

数日后,我衣甲闪亮的现身营中,出帐巡视,帐外停下手中务事的将士们纷纷抬起头,无言相望,眼神定定。

我的兄弟

“将军”

这时,转角突兀的传来一声低语,我疑惑的扭头一看,内侍?

怎么又来一个?

记忆中一个白面宦官小心的拱手行礼,请我过去,言及有请。

早已心下起疑,本将手握剑柄,身后亲军跟随,跟着这个宦官过去看看,到底要干什么。

虽身死千载,仍未灭去的,还是记忆里的过去。

那一天,我随宦官走入行宫,身后跟随亲军立于宫外,阳光洒跃,一身煞气的亲军将士无言而立,门前两个持枪禁军肉眼可见的浑身战栗。

转过回廊,树影错纷,踏入殿堂的我,回忆扑面而来。

如果本将所称无误,上位端坐的人,我应该这样称呼;

太后

“末将,参见太后”

“平身吧”

“谢太后”

上抬手,赐座,转廊端座而入,宫女俯身,退出殿堂。

将入座,上语色轻和,盘问家常,问候家中长者,言尽故旧。

实言相及,直至此刻,本将心中依旧疑虑重重,不知上何为。

言辞愈谨,座中本将微微垂首,谨慎言辞,不复多言。

数句后,观我每言均思虑再三,已无多言之必,太后稍仰,抚椅微笑。

“做赵氏的近卫吧”

这时,一道冷漠至极的目光,抬头而起,毫无遮掩直逼上位。

座中将军手握剑柄,披风卷掠起身直视,满面寒意转身而走。

终于清楚了,原来是要我做近卫啊

找别人去吧!

那一年,赵家小心翼翼的找,一个个的试,猛将,没仇,我正好符合。白面宦官小心的拱手请我前去,跟我叙旧,拉关系,结果一听,赵家近卫。

你跟孟拱,余玠,刘整,曹世雄,拉哪个不比拉我强!

我已经没有再说话的欲望了,不言,起身,转身就走。

一看我是这个态度,这幅模样,她急切的冲下上位,裙裾飘摇,一下摔倒在地,还伸手死死抓着我的披角,死死抓着。

她抬起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尽是泪光;

“将军!”

是,我与赵家没什么仇,但是,我对赵家的忠诚度,零。

能走到这里,不过是为了家国忠诚,和你赵家半点无干。

这还是和赵家没仇的,打算法之类有仇的,知道是什么样子吗?

据忆,四下里宦官有被军中直接一刀劈掉,事后没有任何追究。

这还是沾亲带故的南宋世族,没什么仇恨的,这个态度,其他的对赵家什么态度可想而知。

发自内心的厌恶

至今无忘,军帐中端坐的宋军将军,虬髯长须,握剑而笑,嘲笑的看着外面的赵家之人,抽头缩脑溜着走的赵氏之人。

也就在那年,有一个词,三降。

没蛋子的懦夫!赵家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开始四处笼络人,最可笑的是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因为我那些生死兄弟是宋军中最精锐的军队,我又是出了名的军中勇将,想让我率军近卫,我厌恶的已经无话可说!

都到这一步了,我还要为国捐躯,没工夫搭理你!

最后岁月,局势对赵家其实非常凶险,不用奇怪为什么这么跌份,我这样讲那时候都发生了什么,有赵氏宗亲走在宋人军民前,一个背对他的宋军军卒忽然扭头,眼角尽是凶光,仇恨的光。

一片沉默的人群,眼带凶光的宋军,视而不见的宋将,他们不怂?怪了不是吗?

你说你杀?就这个军卒,你杀杀试试,只要你敢张这个嘴,我就敢保证先砍了你姓赵的,然后再反。

积压的怒火

仇恨的目光

你还说殿前司?赵家的亲卫?哈,哪里还有殿前司!早都打光了!襄阳大战,焦山大战,殿前司最精锐的将士早就死光了!

赵家投降的时候,你可真你妈的能啊,坐视血性残存拱卫临安的殿前禁军,军中官将强卒,一次全部坑掉。

坐视

殿前拱卫临安的宋军官将拱手行礼,忽然抬头,惊恐的看着伏兵从四面冲出,围杀而上。

谢道清卑鄙无耻的站在我的魂影里,一动不动,坐视。

畜生

蒙古的屠杀,一次,所有不愿投降,愿意继续作战的宋军禁卫军,殿前司残军。

要我去当赵家的近卫?下辈子吧!

南宋大将仇恨已到顶点,我们厌恶这一家,痛恨,仇视这一家,临走前,你跑不了。

给我们殉葬吧!

可怜被败死殆尽的殿前司,那支梦里才有的南宋精锐,到了这时候?哈,给我一队亲兵,我能从这头把他们砍到那头,绝无吹嘘。

你说,她能不害怕吗?

“将军,将军!”

“看在同为赵氏的份上,护卫帝室吧!”

冲下殿位的贵後带着哭腔,伏卧在地,伸出左手死死抓住我的披风,口中还在喊着将军。

我怒目回睁,一把甩出披风,扭头而去。

那一年,所有大宋残存的精兵强将都在前锋军序列,都是打了二十年上下的老将,嫌身边没个大将护卫的赵家一直打我们前锋军主将的主意。我们都不想搭理他,最后一战我们要为家国死在最前,谁要跟你一起窝囊的躲在后面!

我还记得,一个地位很高的帝室贵后拽我的披风希望我留下护卫,我一转身一拽披风头也不回就走。

没用手,因为我已经厌恶到不想用手抽了。

战至最后,死期将至,我毫无犹豫的表现出了对宋室的蔑视,我连装都不想再装了,刻到了骨子里的蔑视。

你让我护卫我连话都恶心的不想说一句,我已经没把你当人看了,我还忙着为国捐躯,没功夫搭理你赵家!

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保命,不是你们,爷爷们根本不用死在崖山!

我是经历过最后的南宋武将,我以亲历告诉你们,赵家重文轻武,死整武人的办法换来了最可怕报应。武将到最后和赵家完全的离心离德,除了没正大光明的举兵谋反,其他能干的都干了。

我们到最后对赵家全是愤恨,昏庸卑怯的赵家,平白让我们亡国!

本将生前对大局已失,大势已去有最深的体会,我非常清楚什么事情叫做一旦失去大局,再想起来就难了。

南宋末年,奸相频出,朝政混乱,一片糜烂,自公元一二二七年起,蒙古入寇,宋军拼死奋战,历时四十九年,大局未失。

结果临安一陷,大局立丧,情形急转直下,才三年,我们就被打的寸土不剩了。

也看到我们反复反扑有多壮烈,可是他妈的有用吗!

除了满地遗躯,我们还捞到了什么?

都城不破,大局不失,硬着扛了四十九年,都城一破,三年就完了。

我们让蒙古人一路给打到了崖山,你说,我们对赵家有什么好感!

我们这些会说话的狗,难道要对赵家俯首踏地,感恩戴德吗!

所以,在我们这样的态度下,赵家实际上到最后谁都不信,满眼望去,尽是反军。

在赵家眼里

忠诚?真没有,帅相手下全是反骨,所有,包括我。

军中除帅相外,排前几个武将全是临安之战没去的,基本全是,实际上他们也知道,这是在和一群早有反意的家伙混在一起,人身安危才是他们天天考虑的。

但是,至今我都不清楚,为何要把主意打到我的脑袋上,要知道我可是当时最恶劣一派,直接撕圣旨那票,反骨几乎要顶到脑门上了。

就这,我都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问我在崖山赵家的安全是谁负责的?江氏一脉,开闽侯江万载江钲父子留下的亲军近卫,殿前司人马。

这是赵家唯一信赖的人马,因江氏父子俱为文臣,所掌殿前司禁军已在从临安到崖山的一系列断后战中损耗殆尽,或是葬身大海。

死者当中,包括开闽侯和他的儿子江钰。

所以,赵家急需一个武将,一个猛将镇压,只不过我是绝对不可能满足赵家这个念头的。

平心而论,我与太后并无仇恨,无怨无仇,但赵家百年作恶的祸患最终砸到了她的头上。

她是最后的承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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