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刚才那一句提醒，她几乎可以断定。
陆吾对上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也明白她意识到了，他深吸口气，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坚定语气坚决：“先过去阻止它，之后我再跟你解释。”
符念念只犹豫了一瞬，就卸了抗拒的力道，跟着他往梧桐树那边跑去。
站到树下的时候，符念念才看清楚梧桐树树枝掩映间的是什么东西。
它有一条蛇尾，蛇尾盘在树干上，人身，人身躺在树的分枝上，背生双持，火红的翅膀散发着金光，梧桐树周围包裹的金光就是从它的双翅散发而出。
而它的头，像是鱼头，两侧生腮，却是鸟嘴，头顶两只犀牛角。
符念念皱紧眉头想了很久，却还是没能想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古籍中记载上古之神大多都是人面兽身，或者兽身人面，奇形怪状的很多，但是奇怪成这样的，她是真的想不到到底是哪位神。
符念念转头看向陆吾，问：“它是？”
陆吾的声线微冷，眼神幽深：“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妄图想要成神的妖而已。”
树上闭眼的东西听到陆吾这话，突然睁开了眼睛，符念念这才看到，它竟然还有一双竖瞳，金黄色的竖瞳，跟烛明一模一样。
符念念张了张嘴，有些失语。
这一瞬间，她才明白，为什么她一路走来再也没看见过烛明，她的小纸人感应到的也是这颗梧桐树。
原来烛明就在这棵树上，原来烛明就是它，不，准确来说，烛明是它的一部分。
“陆吾，吾几番邀请，想让你做这具神身的主人，但你不识好歹，屡次拒绝，你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昆仑山山神吗？”
“你不过是一个自剃神骨，苟且偷生的废物而已。”
符念念听到这话瞳孔微缩，心缓缓沉了下去，现在她知道她手里拿着的骨剑到底为何物了。
密密麻麻的痛蔓延上心头，逼得符念念当场落下泪来。
她反手抓住陆吾的手，陆吾能感觉到她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
他安抚性的捏了捏她的手，面上还是一派淡定的看着树上的怪物。
“上古之神走向灭亡是历史必然的进程，现在的世界已经不再需要掌控人类命运的神，你们何必执迷不悟，就算你们占据再多大妖的身体，也依旧活不过来，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上古之神的神格？说起废物，还是你们更贴切一点。”
“你们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废了几千年的功夫，现在也还是只能躺在这里，任由我们主宰你们的命运。”
陆吾说到最后，声音又冷又低，像是阎王在催命。
躺在树上的怪物瞪大眼睛，嘴里喊着：“你不要过来。”但却动都动不了。
陆吾飞身上树，一剑插到了它的腹部。
浓黑的血液顺着神骨流入梧桐木树干，怪物瞪大眼睛，嘴大张着，却再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