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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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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恩威并施 宁宣抱着新媳妇儿成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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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老三就知道,死了连个真心为他落泪的都没有!

况且武姐姐养了她一场,总不能叫她们家所有女儿都没个好结果。当年住进武家,她就说过恩有重报!

青罗和紫绢晕晕乎乎地被叫过去,就在陈姨妈寝房外间跪了一晚上。

两个人心里抖得厉害,看住他们的仆妇夜里搬来两个蒲团,两个人心头大石才落了下来。

这是怕她们膝盖跪坏了伺候不了人。

会怕就是好兆头,说明陈姨妈没打算把她们弄走。

早上青罗过来给她梳头,段圆圆就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不对。

想到昨晚两个人都齐刷刷被姨妈叫走,就知道肯定挨宁宣的罚了。

——姨妈干事不会瞒着她。

虽然不知道犯的什么事,但怎么也是自己的丫头,中午吃饭,她就让小丫头装了两碟子板栗糕给她们拿到房里当点心吃。

青罗和紫绢打开盒子看到里头放的两瓶金疮药眼泪就掉下来了,两人跪了一晚上,膝盖肿得老大一个,但宁宣不让她们跟段圆圆说,怕她知道了想太多。

两个人就一个字不敢漏,又怕小丫头看出来以后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手上的活儿还样样都自己来。

看着金疮药,两人也回过味儿了,自家姑娘这是心疼她们。

晚上宁宣回来休息,段圆圆想问他为什么要罚人,是不是自己哪里惹他了?但又怕问多了惹着他,半天都不敢开口。

宁宣一晚上就看她眼睛眨个不停,但他有心叫段圆圆自己说出来。

成亲以后她就不像以前什么事都跟自己说了,他有点不习惯,就算芝麻事,他也想知道表妹心里在想什么。

结果段圆圆愣是没吱声,上了床还翻来覆去地烙饼。

平时她可是沾枕头就睡的主,宁宣觉轻,本来想折腾下她,结果让自己半夜都没睡着,他还得早起养家。

半夜点了灯起来,道:“你不想说我们就做点让你想睡的事。”

段圆圆立刻就招了。

宁宣一看她果然想歪了,就说:“她们干得不好,不罚以后坏了性子怎么办?这事跟你没关系快睡吧,再不睡要变丑了。”

段圆圆知道自己没惹他,紧绷的弦就松了,宁宣还想跟她多说两句,结果她已经睡迷糊了。

他憋了一肚子话没说,又不能把她摇醒,最后只能念经哄自己睡。

挨了这么一顿,青罗和紫绢真不敢再像以前似的跟段圆圆嬉皮笑脸了。

段圆圆也发现她们规矩了很多,话不肯多说,也不会偷懒去打牌了。

她觉得有点寂寞,毕竟除了她们,周围的仆妇们不再跟自己玩了啊!大家都战战兢兢的。

那天乌泱泱磕头的场面,把大家心里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亮堂堂地摆在跟前,谁会跟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子当朋友!

只有倪婆子不怕,她本事大底气足,而且跟宁家是雇佣关系,随时可以撂挑子走人。

唯一不好就是绿意走了没人伺候她,倪婆子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就叫其他仆妇给她添茶倒水,捏肩捶腿。

仆妇们苦练牌技,哪个肯伺候她,一放牌就骂:“你又不是主子,倒让我们伺候!合着就我们哪里都不是人,只你一个老婆子处处风光!”

倪婆子叹了口气,又想起绿意。

这丫头也不怎么好,碎嘴子,人也笨。自己白使她好几年,真本事也没教她几个,就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她还是嘴甜得不行,为了学几个菜什么事都肯干。

可同是天涯沦落人,自己一辈子攒的钱也能混个好头儿,只可怜这孩子错事没办一件,几个家底喂了老子娘拿去养兄弟,一副银头面都没攒下来。

等紫绢再来提饭,倪婆子就问:“能不能跟奶奶说一声,让绿意回来,我这小厨房没人帮忙,实在忙不过来”

紫绢应了声,回屋一个字没吱声,这是宁宣的主意,她不会劝主子跟姑爷对着来。

虽然她同绿意有些情意,但这都是为了活下去,自己的苦水尚且还深,哪里顾得上别人的苦水?

午饭是倪婆子用心准备的,姜汁鸡、烩酥肉、辣炒兔丁、烧明笋、麻婆豆腐,再加一碗冬瓜汤。

五菜一汤辣乎乎地端上来,段圆圆一看胃口就开了,先夹了一筷子兔丁进口。

味道香辣无比,她用米饭拌着开胃,没一会儿就把一盘子吃干净了。

段圆圆记得这个是绿意的拿手菜,抬头看青罗:“这是绿意做的?”

紫绢:“绿意在铺子上给小子们烧菜哪有工夫做这个!这是倪婆子做的!”

接着她又说:“倪婆子说自己年纪大了,想回家休息,让姑娘叫绿意回来做饭。”

段圆圆一听就知道这是倪婆子为了叫绿意回来想的法子。但她更喜欢倪婆子做的菜啊,这么想着,她就说:“过几天我跟表哥说一声,把这个丫头讨回来,倪婆子也不用走,还接着在家里做菜吧。”

消息一穿出来,院子里就暗流涌动。

青罗和紫绢收礼收到手都软了。

两人留下两成,把剩下的抬到段圆圆房里给她看。

段圆圆数了数,估计能有上百两银子,吓了一跳。

要个人回来,不至于动静这么大吧?

屋里几个丫头就觉得段圆圆是真不知道她身边有多抢手,或者她知道了也不想管,人爬到她跟前儿了她才用。

院子里的丫头,说到底,大家照顾她一场,其实她也没认识全乎,她只管眼前人。

谁也不知道离她远了会被甩到哪里去,哪个肯放了扒着她的机会?

但话不能这么说,紫绢朝隔壁努嘴,小声跟她说:“还不是那头闹的!”

至于具体怎么样,紫绢就叫纱衣来。

之前段圆圆夸过她说话好听,她也不自己来了,要是纱衣学得不好被厌弃,那也怪不了别人。

纱衣学着那头求过来的小丫头说:“姐姐不知道,那头的新奶奶是怎么治人的!”

刚进门就叫满院子人跪一日夜,但凡挪动下膝盖儿,就叫撵出去了。这还不算完,挨过了这一回,还要让嬷嬷打人,一天三顿的挨不让吭声,要挨够一个月,说这叫修身养性。

男人受的磋磨少得多,只是不顶大用了而已。

姑娘的受的苦才是最大的,还得给带来的小姑娘暖床暖脚,一个晚上要两个丫头把她脚丫子抱在怀里睡,略动一下惊了人就要吃罚。

这样一来,屋里规矩大多了,哪个敢喝茶躲懒儿?

就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丫头,也还要轮班玩耍。

纱衣说:“大家都怕出去遇见那样的主人家,听到能进来还不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段圆圆听出来这丫头的嗓子刻意练过了,说话跟珠玉相击似的,有股韵味。

这么努力讨她关心的人,段圆圆不会让她白努力,所以开箱子给他拿了一个几个小银馒头揣着,鼓励她:“下回有好玩的事再过来跟我说。”

纱衣千恩万谢地去了。

段圆圆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屋里只有妇人其实也不方便。

妇人年纪大着,不容易跟她一处说话。

等宁宣回来,段圆圆边给他夹菜边说:“表哥,还是算了吧,丫头们都出去,我闷得慌。”

宁宣吃着菜笑:“我还想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开口,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他是怕段圆圆收服不了人,先把人撵出去,再叫她求回来。这么一来人人都念着她的恩,就不会不听她的话。

段圆圆听得差点筷子都掉了。她当真以为大户人家后院就不放丫头,只放仆妇!

宁宣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怎么想的,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这么笨?说个什么你都信!”

他发了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被撵出去的丫头们都很激动,人还没进来,家里人已经每天都来给段圆圆磕早午晚安了。

看那样子就算立刻给她挡刀子也在所不惜!

段圆圆上辈子的十五年是沉迷电视剧的十五年,还没来得及上高中奋斗就穿了。唯一能回味的也就是电视剧。

这种先打压后施恩的雷霆手段,她只在传皇位的时候看过。

哪能想到自己也有得用的一天。

看着满院子服服帖帖的小棉袄,段圆圆想驯狗的念头还没浮出水面就歇了一半。

自己心眼子在宁宣眼里就是个负的,她想干点什么,估计还没行动就被看穿了。

对宁宣这个人,只能以全副真心换他微不足道的真心。

阴谋诡计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段圆圆想通了以后,又跟以前一样每天捣鼓着怎么让自己过得舒服,让宁宣也过得舒服。

晚上再睡觉,她就说话了,跟他说这里疼那里不舒服。

宁宣拍着她的背说:“缓过气了?”成亲就这么吓人?半个月了都魂不守舍的!

又哄她,“别怕啊,咱们同吃同住这么几年,表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怕我难道我就舒服了?”宁宣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唉,怎么这么娇气!

果然他心里很清楚,段圆圆打了个激灵,抱着宁宣往他怀里钻。

宁宣把段圆圆的脸从被子里挖出来,很用心地亲她,他已经取过经了,这回知道怎么对症下药。

段圆圆渐渐也感到不对劲了,脸色逐渐潮红起来,有些害怕地叫他。

宁宣抓住她攀过来的手,温柔地吻她的掌心。

第二天,宁宣神清气爽地出门谈生意,喝茶都止不住笑,看得满屋子都心里打鼓。

段圆圆在屋子里看着铺满塌的纱布绸缎发愣,丫头们商量做什么款式的衣裳给她好看。

她摸着布想,表哥可能真的很满意自己最近的表现。

这还是自己头一次在婚后拿到这么大一堆礼物,春风得意的宁宣甚至还要履行诺言带她出门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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