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上穿的破布鞋早就不知道破了多少个洞，大脚趾都搁外边露着呢！磨损过度的布早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柔软，反而因为沾染脏污时间久了变得又臭又硬。
虽然流浪汉全身都是又臭又破，但他怀里死死抱住的那把看不见剑身的剑倒不是凡品。
就算是被层层破布遮盖住了，也能从破布底下隐隐察觉到剑身上不凡的气势。
阿蘅不理解小破烂要带自己来看这么个流浪汉是做什么，站在流浪汉面前好一会儿了小破烂也不说什么。
正当阿蘅转身想回去的时候，流浪汉动了。
在他身上凝结的雪花被他起身的动作抖落，流浪汉随意抹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睁大眼睛，看得清面前的小人儿。
流浪汉盯着阿蘅的眼神炙热，就好像是几万年没有见过一样。
“你……”流浪汉伸出粗糙的大手，手上系着的破布条还在往下滴着黑血，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声音的沙哑难听，刚要说话便又立马闭上了嘴。
他看了看地上被自己黑血弄脏的石板地，瞬间觉得更加无措，壮的像只熊的大男人努力把自己的身子缩小，就是不想再弄脏阿蘅的地盘。
阿蘅望着流浪汉的动作，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地板脏了，而是这个来历不明的流浪汉为什么要这么看她，一举一动还那么小心翼翼，就像是生怕招惹她不快。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地板脏了用法术清洗一下就好了，快得很也不难。他为什么这么害怕？
“我……谢谢……你明天可不可以不要拜蔺容为师？”
“拜我为师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真的！不要拜他为师好不好？”
流浪汉望向阿蘅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一个壮硕的大男人完全不顾形象的在阿蘅面前放声痛哭，可怜的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儿。
见着他这么哭，阿蘅有点儿于心不忍，于是伸出手想要摸摸流浪汉的头，让他不要哭了。
只是小手刚刚伸出去的那一刻，流浪汉立马往回缩了一下，眼神里都是自卑，下意识地躲闪，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憨厚的对着阿蘅一笑。
“没事的！我没事的！你不要摸我，我脏，别脏了你的手。”
“好。”阿蘅将手拿回来，“你……为什么不让我拜蔺容为师？他那么厉害，人人都想做他的徒弟。再说了，那么多厉害的人，我还不一定能成为蔺容的徒弟呢！”
阿蘅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谁，特意来让她不拜蔺容为师，究竟是想做什么？他又知道些什么？
显然，在流浪汉苏醒之后，小破烂就恢复了正常的蒙圈状，完全没有之前的精明样。
阿蘅认为，小破烂的事肯定是他搞的鬼。
知道她未来会拜蔺容为师，知道小破烂的存在，还能用小破烂传话，这样的人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想到此处，阿蘅审视流浪汉的神情带上了丝丝危险，小手也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