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蹄子，莫不是得了我儿喜爱，便忘了自己的身份，霓裳段是何等金贵之物，你个贱皮子岂能用的起。”
明琴急忙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
“夫人，我也是看那锦缎身世华贵，一见便觉得很适合给您做衣裳，过几日便是楼丞相家举办的诗会了，到时您穿上那一身衣裳，必然艳压全场。
是我见识浅薄，不知那霓裳段如此贵，我将所有的月银都带去，结果根本不够。
是我给老夫人丢脸了，求老夫人责罚。”
明琴毕竟是伺候过杨氏和崔锦朝的人，做下人久了，必然要练就出一身能说会道的本事。
程老夫人听她如此说，面色缓和一些。
“蠢货，以后长记性，就罚你一年月历。”
程老夫人故作气急败坏模样，明琴乖巧磕头。
“谢老夫人不罚之恩，只要老夫人高兴，就是日后不给月历，我都开心。”
程老夫人懒得看她，不耐烦挥挥手。
“赶紧下去吧。”
明琴长长松了口气，起身离开，程老夫人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霓裳段，京都之内，但凡有些事情，官家妻妾哪个不想拔得头筹，为自己和家中长些面子。
明琴虽然花费了不少银子，但好在是做了件让她满意的事。
程老夫人早就有心想要买霓裳段，但却苦于求而不得，没想到被明琴误打误撞给买下了。
想到千余两白银，她虽然心疼，但买到心爱之物也能够接受。
想到诗会那日她穿着霓裳段做好的衣裳前往楼丞相家，眼底不自觉涌上期待之色。
如今布料有了，却缺一个女红极好之人给她量尺缝制。
忽然程老夫人脑中闪过一人，她唇角勾起灿烂笑容，随即命令身边的嬷嬷将崔锦朝叫了过来。
崔锦朝正在绣丝帕，虽然杨氏给了她不少银子，但她却并没有乱用，她很清楚，没有什么都可以，但没有银子她日后连温饱都是问题。
她这才绣帕子让杨嬷嬷拿起卖，而赚来的银子都被她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庭院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崔锦朝，老夫人差我们过来请你过去。”
崔锦朝没想到程老夫人会找她，随即将绣绷放在篮子里，起身走到门口。
杨嬷嬷见来人气势汹汹的，担心崔锦朝吃亏，便跟着崔锦朝过去了。
前厅，程老夫人的手都不舍得从霓裳段上放下，见崔锦朝过来，轻咳一声，故作凌厉模样坐在椅子上。
“听闻你女红一绝，我这得了匹段子，不如你来帮我做身衣裳。”
程老夫人完全一副命令的口吻，语气中更是透着施舍的成分，仿佛她能够看上崔锦朝的手艺，已经是看得起她了。
崔锦朝自从来到程家之后，被程家人冷落，让她看清楚现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