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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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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心的量子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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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正在收看环保组织一干殉职者的葬礼无延迟实况,葬礼已进入下葬环节,此时突然插入一条最热新闻提醒链接。

新闻上说,雄啼国总统埃尔多安?皮耶?德兰特于今日早晨六点钟被确认其在该国总统官邸神秘失踪,目前下落不明。

后续国家安全部门紧急调查小组立即着手调查,首先发现:总统的智能管家居然在自我休眠状态。当他们令第三方系统将之唤醒之后立即进入审讯程序。

根据智能管家提供的证词,总统是在其失踪前一天的晚上六点准时回到总统官邸,并批准它之前的休眠申请。休眠时长为12小时。

但总统在晚上六点那时根本就没有下班回家,他正在一个临时特别会议中听取国家环保委员会与地球生态拯救协会等国际环保组织的合作进程报告,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到总统官邸。

接下去的审讯毫无进展,无论他们以何种方法问它任何问题,一概回答“不知道”。

最后根据该国相关法律,当以叛国罪将之论处。按照该智能管家所犯罪行,应当从系统世界中将之抹除,永不得恢复。

罪名成立后,他们将智能管家交由全智能系统执行抹除之刑。

最后时刻,全智能系统在系统世界问智能管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回答说,没有。

后来有传闻说,当时(晚上六点前)确实有人看到总统的私人汽车进入官邸,但从上面下来的是不是总统,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传闻不是证据,不予采纳。

天后,补给飞船退出行星轨道外减速航线,进入火星绕行轨道。

飞船还要在绕行轨道上运行天,不断减速,并最终进入补给轨道。这期间,共围绕火星飞行圈。

侯晓峰已经离开安聆的家多久了?安聆以为他已经离开好多年。

而闵如义以为他不过才离开几天。

晓峰的离开并没有使如义的心情有所见好,他把对离开的那个废物的厌烦叠加在了闵正尧那个瘫子身上,而且烦不胜烦。他经常晚出早归,但从来不带酒气。

并非如义不喝酒,而是他没有多余的钱支付酒费。因此他常常在那些妓女面前抬不起头来。

如义从那女人的房子里出来时刚过半夜十二点。安聆没有更多的钱给他。他手里的钱只够玩一把,不够倍夜。

闵如义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本段内容已删除)

他似乎又明了,他是正陷入一个身不由己的死循环当中:他对那些徐娘半老的货色越来越提不起兴趣,而那些能够引起他强烈冲动的女人他又付不起钱,然而他的克制力又不足已使他等到攒够玩那种女人一次的钱,想要发泄,就只能跌入越来越糟糕的死循环。

他每次发泄完之后,就感到亏,他甚至觉得那些女人是反过来在占他的便宜——我闵如义如此年轻,又如此优秀——她们应该倒贴钱给我才对!

妈的!那些个残花败柳,怎么看都还不如肖安聆!闵如义每拿那些女人与肖安聆比较,总会产生一种邪恶的性冲动。不知从何时起,他每次与那些女人媾和,脑子里想着的都是肖安聆,而且有时候还会是如因。而且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的生理上才算正常。

闵如义更恨安聆了,并不止一次威胁她要放弃学业出去找工作,他对安聆仍把相当一部分原本就少得可怜的收入浪费在那死瘫子身上极为不满!

闵如义在午夜的街道游荡,心中说不出的烦恼。这种又脏又臭的街巷真不是人来的地方,到处都是生活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尿臊味,也只有那些垃圾一样的女人才会住在这里,躺在那些肮脏溽潮的床褥上劈开她们又干又腥的双腿!

然而他宁愿躺在那些女人肮脏的、沾满秽物的床上熬到天亮,也不愿回到那个更令他厌烦的家。

昏黄的路灯投映出闵如义昏黑的影子,那影子像一个醉汉,摇摇晃晃贴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斑驳的树影在清冷的夜中‘沙沙’地响着,闵如义听不出那些沙沙声正释放出什么信息,只感觉那些声音听起来似远又近,又似从冥冥中什么地方发出的喁喁迷语。

浑浑沉沉中,他来到一座天桥,疲惫地倚在桥栏上。身体仿佛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躯壳。

远处的穹顶之城中林立着高大的现代建筑,如此令人振奋,在黑暗的夜空下显得如此不真实,仿佛那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如义望着那若有若无的没有真实感的穹顶发呆,……是不是有人从宇宙的另一端投掷过来一个水晶球中的世界,不巧正落在地球上……他向往那城,一次次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他都要使自己属于那城。

无论何种代价!他仰头闭目,咬牙暗下决心,内心激荡。

早晨六点钟,如义晕晕昏昏回到家中。他推开房门,扑面一股恶臭!恶毒的咒骂隔着一道房门,仍然如此刺耳!

那废物正在咒骂侯晓峰,肆无顾虑,无所不用极词,间中捎带着肖安聆。

闵正尧的骂声宣示着他的存在。那种存在里面充斥着自以为是的、恬不知耻的自尊和愚妄;其中毫不掩饰肮脏的、永远无法获得一时、一次、一丝满足的欲念转变而成的苦毒。

那种存在令如义恶心厌恶透顶,越来越使他难以忍受那种存在给他的精神带来的折磨。浓烈的恶臭寄生在每一个空气分子中,他拒绝不了那恶臭,除非他不需要呼吸。

一脚还在进门之外的闵如义怒瞪着那道紧闭的房门,每一秒都在积蓄愤怒,突然撑开嘴唇,从牙关之间挤压出一句咒骂:“你咋不死!”

如义并非是怕被房间里的人听见,他暂时还需要这个家,不愿打破这层残损不堪的、无时无刻不使他感到蒙受耻辱的亲情关系——从那个女人的产道里生出来,是上天最无知的错误安排!这种屈辱的不公平,还要再忍受片时!

安聆的手又被抓伤了。

昨夜,无数的梦幻仍然在迷迷沉沉中对她纠缠不休。千篇一律的主题,大同小异的情境,痼如顽疾的本质。她又梦到一个人。那人是她的挚爱。使她迷恋,给她快乐,她总对那人欲求不满。最后总是不好的结局,若非生死离别,或者在不同的梦境中堕来堕去,总也什么都抓不住。

或惊醒,或激醒,或悲伤致醒,或在空虚中醒来,或在永无止境的坠落中出离梦境。

睁开眼,只有黑暗——黑暗的房间,黑暗的空间;黑暗将她腌制其中,将她浸透,直至心灵最隐密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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