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之前，大哥不在，又自觉不愿拖累宋毓景，江云月可没底气，也不能说这么引人遐想的话。
现在有大哥在边上杵着，她也知道了宋毓景的身份了，自然就拿出了谈判中最优的方法来。
上赶着不是买卖，开口就谈生意忒俗，现在是套着近乎，然后顺道谈点生意。
这个先后顺序不能乱。
宋毓景失笑，“好啊，那我听听是什么交易。”
“皇叔应该也拿到了正关县相
关的任务吧。”屋里都是自己人，江云月开门见山的发问。
宋毓景不置可
否
江云月不多做试探，直言道，“我这里名妇人，夫君是正关县出身的举子，埋名隐姓吃了好些苦头才赶到了京城，只为给夫君报仇。”
“证人？”宋毓景果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那她可还有旁的证据？”
“有，她举子夫君有一次意外得到了正关县前知县收取贿赂的账簿。
他靠着出众的记忆，将账簿硬记了下来，并在事后默写出来。
正因为这份账簿，所以才给那举子招致了杀身之祸。”
“竟有此事？”宋毓景眼眸微眯，沉吟片刻，“现在账簿在你手上吗？”
“在，证人也在我身边。”江云月点头。
宋毓景想了想，道，“这人证物证，交给我，会比在江六手里更有用。
我也不会白拿，那就还是老规矩，交换。
你想我帮什么忙？”
“交换之前，我有两个要求。”
江云月没有立即谈交易，而是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一这个证人，你须得保证她安全。
等正关县事了之后，再请你出手，帮忙抹掉她的痕迹。”
宋毓景一口答应，“没问题，她能挺身而出揭穿正关县丑恶罪名，又怎么能让她事后再遭报复。
我会让她换个身份，今后正
大光明的再走到人前去生活。”
江云月就很满意宋毓景这爽利正直的风格。
“第二点嘛，账簿我不会给原本，只会拿我誊抄之后的复制本。”
宋毓景不明所以，微微蹙眉，“这是为何？”
证物肯定原件更有价值。
誊抄版本作为证物，就缺少了很多可靠性。
江云月面露为难之色，“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请恕江六另有苦衷，不能向皇叔言明。”
她顿了下，又接着道，“有了账簿内容，皇叔你大可以派人再去查证。
哪怕只有个方向，也远比你现在闷头去查来的便捷。
于你而言，并不是没有价值。”
宋毓景皱起的眉头缓缓的松开，深深看了眼江云月，点头道，“也行，账簿何时能交给我？”
江云月伸手推开了餐盘，腾出一圈空地，示意翠微，“笔墨。”
她笔下流利，当场便唰唰的写出了五页纸，交给了宋毓景。
宋毓景接过墨水未干的纸张，入眼是一手娟秀内敛的楷书。
宋毓景赞道，“江六好字，这楷书有魏大学士的风骨。”
魏大学士是帝师，做过临安帝的老师，还教过目前已经成年的五位皇子，不过如今年事已高，已经回家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