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景淡然笑道,“这点小麻烦也不算事。我瞧那人确实不普通,方便的话,可否带我一道见见?”
“那是自然!”
隐蔽的民宿小院里,那位未来的右相大人,已经做过清洁,洗掉了一身血污,伤口也做过处理。
卧榻边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照在他年轻的面孔上,
大概是因为受伤虚弱,江云月竟然觉得他模样不过凡凡。
与记忆里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于金殿上傲然孤立令人膜拜的右相,好似是两个人。
江云月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
侍候的下人说,他一直没有醒过来。
“别装了。”江云月语气发冷,“你若现在不想睁眼,今后都没机会再睁了。”
宋毓景有些意外,目光在江云月的面上,转到了卧榻的青年身上,以看客模样作壁上观。
江云月话音落下,卧榻上不省人事的青年,眼皮颤了颤,当真缓缓的睁开了。
青年吃力的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承蒙贵人相救,小生并非刻意欺瞒哄骗贵人。”
他声音很特殊,还带着不寻常的沙哑,发音犹如金属碰撞低沉有磁性,落在耳朵里,好似要痒到心里去。
“得贵人赏识,若贵人不
嫌弃,小生愿意鞍前马后,为贵人效忠。”
未来的右相,现在哪怕落魄至此,依旧有种奇异的清贵,让人无法瞧低。
加上他言辞恳切,眼中更是有种动人的真诚。
他自知若想对方保住自己,需要拿出更多的价值来,“小生略懂……”
“效忠不必了!”江云月强硬的打断他,“你既然去了鹿市自卖自身,那想必是需要寻一处落脚地。
我给你落脚的地儿,并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
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得离开,不得见我安排以外的任何人。”
不仅青年愕然,后面旁听的宋毓景也微微挑眉。
青年眉头紧皱,“小生可否询问原因?”
江云月抖出了鹿市的契书,上面有个鲜红的画押。
“鹿市买卖虽然不入奴籍,但你签了的身契,也能被官府认可。
我出了钱,买下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怎么安置你,难道不是我的自由?”
鹿市规矩,进门签契书。
虽然青年他差点被从鹿市扔了出去,江云月还是靠着钱福海这层关系,把契书拿走了。
青年忍不住目光往斜后方的宋毓景瞟去,这状况出乎他意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宋毓景
一语不发,摆明置身事外。
江云月淡淡道,“你不必看他,买下你的人是我,身契也在我手里。”
她忽然一改之前还算温和的语调,语气一下冷了下来。
“或者,你去鹿市,自卖自身,也只是想敲诈一笔钱?
那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有这张身契,我便是现在打死你了,也不过是多赔点银子的事。”
她只是微微敛目,气势立即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那是多年身处高位的人,不经意间放出了威仪,叫人忍不住就想匍匐在她的脚下。
“当然不是。”青年下意识的回答。
江云月也缓下了语气,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你也不必如此不甘,我不会单困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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