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
古风在走廊外点了根烟，白雾缭绕，在走廊暗淡的光线下，模糊了他的面庞。
漆黑的眼瞳宛若跟周遭的颜色融为一体。
抽完一根烟的时间。
古风丢掉烟头，转身离去。
没人知道古风抽烟时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
夜里，酒店。
姜翩然靠在岛台旁喝水，“今天法院盖章公文已经下来了？”
“嗯。”贺池：“等手上项目对接完，我们就可以回京都了。”
姜翩然坐下来，眼睫微微低垂着看着水面，“你跟查理谈过了吗？”
贺池低沉嗓音不疾不徐说：“谈过了。”
“集团交给他，我不想要。”
“不可惜吗？”
姜翩然揶揄笑道：“你放弃的可是不得了的东西。”
贺池轻笑，“真巧，你跟他说了一样的话。”
姜翩然扬眉，“是个人都会这样说。”
虽然贺氏集团在华国也算名列前茅的企业了，但受到很多方面的影响，贺氏集团永远都做不到索西集团的高度与体量，这是事实。
贺池：“我想听听你的选择，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姜翩然喝了口水，理智地说：“事态万变，谁能知道三年后我们在干什么，反正查理目前身体还不错，三年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登上一个山巅之后会发现还有更高的山，更美好的风景与现在想白头偕老的人，只有时间才能回答，何不再宽限自己一些时间呢。”
贺池深邃的眼眸凝着姜翩然看了片刻，没说话。
姜翩然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摸了摸脸颊，“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贺池摇头轻笑，“跟我记忆中的你相比，翩翩，你变了许多。”
“变成什么样了？”
“更理智，更…宽宏。”
“什么嘛，难道我以前很小气吗？”
“不是小气，是我想为你了你回归家庭，而你却愿意把我推向事业。”
姜翩然手指在杯壁上划了划，开口说道：“我总不能阻止你奔向更好的未来吧，那样的话太自私了，人这辈子不止有爱情。”
贺池抚上她的手背，“山后的风景我已经看过了，而你，是我最终的选择。”
“或许你愿意来意大利跟我一起生活？”
姜翩然抽出手，“才不愿意，生我养我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在这里我没有归属感。”
贺池：“那不就行了，我是中国人。”
“索西虽好，但对我而言，还有其他的必选项。”
姜翩然就是贺池的必选项。
有她在内的所有选择，她就是唯一的选择，是唯一的。
…………
古风根据下属调查的地址，连夜开车前往米兰偏远的一个小镇杀姜翩然。
来回要半天时间。
当古风抵达小镇的时候，天已亮。
路边积雪很快将他的裤腿打湿，古风靠在车旁抽烟，望着天边初晓点燃了一根烟。
手枪上膛来到一栋房子前，古风意外地发现房门没锁，推开房门走进去后，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空荡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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