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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造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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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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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久微无声地低着眸子。 顾衔章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是为了安禾,还是为了什么?” 宁久微逃避他的视线,“与你无关。” 她挣扎着要下去,顾衔章上前半步,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令她无法往后躲也挣扎不了。 “顾衔章!” 宁久微想推开他,他另一只手在她腿弯处牢牢禁锢着,免去了她因本能的反抗而受到伤害。 他身躯近在咫尺笼罩着她,熟悉而冷清的林木气息将她裹挟,顿时令她努力压制许久的平静都翻涌上来,如潮水蔓延。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什么事情如此重要,用得着公主殿下牺牲自己。” 宁久微偏过头不看他,“你放开我。” “公主殿下。”顾衔章压着眼尾,目光幽深注视着她,“不要再有下次,否则微臣也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不管是祁衡还是祁聿,林霁还是煜王。我会让你后悔自己轻率的决定。” 她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威胁”的话。 宁久微眸子微漾地看向他,荒唐地冷笑了声, “顾衔章,你不可理喻。” 他不可置否。 “你有本事就对我来。本公主如何对待自己与你有何关系,就算是——” 她又要说出没有退路的话,宁久微撞上顾衔章的目光,顿了片刻道,“本公主虽然还没有休了你,但你如今也算不得是本公主的驸马了。”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如此越界,如此放肆。即便身为驸马,你都不能——”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被缄默在他低头覆下的唇齿间。他的手抵着她的下巴,深入地吻。侵略的夺取,野蛮的占据,翻天覆地,几乎将她淹没。同归于尽般拽她沉沦。 她的气息被他紧紧纠缠,顾衔章逆在烛火半昧的影中,轮廓深邃,目色宛如永不天明的夜,能够将她慢慢吞噬。 他微凉的指腹压过她泛出血色的唇角,呼吸沉沉,声音低哑遥远。 “放肆如何。” “会恨我吗。” 她喘息平复着,气息同他紧紧缠在一起。唇瓣因他带来的痛感分分寸寸地清晰,连着她的心脉。 宁久微看着他,眼底涟漪动荡,“那你呢,你恨我吗。” 她轻弯了弯唇,“顾衔章,你知道怎么样最简单吗。” 她拽住他的手臂,无比熟悉而利落地取出了他袖中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 顾衔章心口顿沉,用力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匕首十分锋利,轻描淡写就在她白皙无暇的颈上留下一道刺目细长的血痕。 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宁久微感受地到。 她只注视着他,眼尾似胭脂涂抹般妖冶脆弱, “换作我是你,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皇族也好,宁王府也罢,哪怕不论无辜与否,也要让所有人都陪葬。” “满门族氏的骨血之仇要如何才能让人放下?” “顾衔章,我爱你。若能为父王,我甚至愿意让你亲手杀了我。” “可本公主姓宁,姓纳兰。只要你不杀我,本公主一日尚在,便亦会为了守护宁王府,为圣族纳兰与我在意的一切,不惜付出生命与你相恨到底,不生不死。” …… * 不觉间

,初冬迎来寒意。 安禾在宁王府待了近一个多月,才终于回宫。宁久微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尽管有些时候站久了或者多走些路还是会隐隐作痛。 但她没有更多时间了。 南鄯许久没有消息,宁久微总是心有不安。原本她打算去找皇叔,却在这关头听到祁衡因暗中书信往来藩王等罪列被御史台召办。 宁久微很快赶往御史台。 她第一个见到的是何逸何寺丞。 “参见明宜公主。” “寺丞大人,本公主是来要人的。” 何逸微微欠身,“公主恕罪,此事微臣做不了主。” 宁久微:“顾大人何在?” 何逸缄默无言,宁久微平静道,“若待本公主闯进去,就不是要人这么简单了。” 何寺丞正欲开口,便听顾大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即便是公主殿下,御史台也不可擅闯。”顾衔章慢步走出来,目光轻轻淡淡地落在她身上,“不要让我把你关起来。公主。” “你敢。” 宁久微直视他,一字一顿,眼神清澈泠泠。 顾衔章轻浅地勾了下眼角,“不敢。公主殿下是来要人的?” 宁久微没有回答。 顾衔章手掌负在身后,指腹摩挲着一方罗帕上的君子兰。他垂眸道,“可以。” 说罢,顾大人抬了抬手,随后便有侍卫将祁衡带出来。 他伤痕累累。衣袍破碎,无处不染血迹。 尽管他尽力平稳地走出来,看起来没那么严重,可等扶他的侍卫一松手他便无法支撑地倒下了。 “祁衡!” 宁久微跑上前扶他。 靠她的力气无法承受,好在有陈最。他比公主更快一步扶住了二公子。 祁衡单膝跪在地上,仍然坚持着没有完全倒下。 “祁衡……” 宁久微看到他身上的伤,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了一点。 他浑身上下最多的是鞭伤,纵横交错,体无完肤。 祁衡想躲开她的手,却实在没有更多力气。 他的声音很低,很虚弱。 “别碰……会弄脏你……” 顾衔章负手而立,身如修竹。他半敛着眼,冷淡平静看着。 只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就受刑如此。 可任何质问在御史台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里有着绝对的陛下直属权力。 宁久微抬头看向顾衔章。 他坦然与她的目光交错。 她没有再说什么。 “祁衡,没事了,我带你走。” 陈最将二公子扶上马车,公主紧随其后。车轮声滚动,宁王府的马车原路折回。 凌王不知何时出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似问非问,“就这么让本王的好妹妹将人带走了?” 顾衔章收回视线,“若不放人,公主殿下会闯御史台。” 凌王轻笑,“怯弱了这么久的明宜公主,本王倒真想看看她敢不敢闯。” 顾衔章随之勾唇,“她当然敢。” 怯弱,她从来都不。 …… *

宁王府。 太医将祁衡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后,天色已经大暗。 让轻罗将太医送出府后,宁久微进房间看了看,祁衡喝下药已经昏睡。 她出去轻轻带上门,院子里皇叔和祁世子都在。 “好了,不用担心,祁衡身上的伤看起来可怕,不至于很严重。你别太担心。”皇叔安慰道。 祁聿:“还未多谢公主。” “这有何可谢。”宁久微蹙眉道,“祁聿哥哥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 祁聿温声道,“不为今日,也为金玉令。” “这么多年,连本王都快忘了金玉令的存在。” 皇叔沉声道,“也不知陛下可曾忘记。” 祁聿:“祁衡曾为首辅高大人之棋,了解内阁,手碰中枢。若有心为之,他的存在对顾大人来说无疑是大麻烦。因而今日之事也算意料之中。但——” 今日站了许久,此刻宁久微脚踝隐隐约约地泛着疼。 “最重要的是要了解,顾大人想做什么。” 祁聿看向她,颔首道,“正如公主所言。” 皇叔沉吟片刻,“眼下无非内忧外患。外患,南鄯且算顺利。内忧,各地藩王未有异动,且有东郡赵王控制局面,暂时安然无事。” 夜一时陷入沉默。 随着一阵脚步声,银烛过来轻声禀报。 “公主,煜王殿下来了。” 宁久微偏头看过去,见宁彻一身麒麟祥云玄袍踏步而来。 “明宜姐姐。祁世子。” 他站定,朝宁弃俯身行礼,“皇叔。” 宁弃淡淡一笑,“不必多礼。” 祁聿看了眼宁彻身后跟着的暗卫,“殿下出宫来此,还需万分小心。” “世子放心。” 宁彻看向宁久微道,“本王只是听闻明宜姐姐遇到些麻烦,才特意过来一趟。” 宁久微心中温暖,“没什么麻烦,你不用担心。” 宁彻问,“二公子如何?” 宁久微道,“暂时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 宁彻看着她,停顿片刻,还是对她道,“顾大人虽仍是驸马,但我还是想明宜姐姐,不要心软。” “我知道。” 宁久微并不迟疑,“我了解他。” 宁彻:“近来南鄯愈发不太平,之后不一定会有什么变数。” 他沉默了一会儿,“本王担心,恐怕风波会及起云台。” 宁久微垂着眸,眼睫微动。 皇叔的声音传过来,“不是恐怕,是必然。” 祁聿:“那么宁王爷……” 宁彻沉声道,“宁王爷不会背叛陛下。” 从扶持陛下登基那一天起,他便注定如此。 “宁王府本就为陛下而存在。”宁弃无温无情地低笑了声,“即便是陛下不找任何罪名,一道赐死圣旨送上起云台,王兄他也不会反抗。” “肃王殿下亦是如此,父子如一。” “不过,还好有明宜在。” 宁久微抬头,宁弃抚了抚她的头发,看着她道,“明宜就是父王最大的牵绊,对不对?” 宁久微抿唇,认真点了点头。

> * 一个月后。 以赵王为首的几大藩王一朝分崩离析,除东郡一带,西郡岐王率先勾联大小藩王起兵,直抵上京。 而南鄯退了又进,败又起,联手边境他国屡屡进犯。大郢援军却迟迟不至。 兵临城下,内忧外患。大乱之下各方苦难。 在此之际,宁王爷动用墨京玉牌,令七万陵卫军前往南鄯。 可于宁王爷而言,动用墨京玉牌,是为逆罪。 逆罪既出,不日,御林大军便层层围上起云台。 至此宁久微也总算知道顾衔章想做什么,陛下又是如何忌惮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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