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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造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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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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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路,马车渐行。 宁久微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仍然觉得荒唐。 后宫之中至今为止,嘉贵妃算是最得恩宠的宠妃。除她之外,要么是盛宠一时,要么便是盛宠不如。 并且嘉贵妃还育有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陛下待她情谊不浅。 宁久微不由想起上辈子,嘉贵妃与陛下决裂的缘故似乎是因为贵妃娘娘入宫之前的一段旧情。不过那时这件事压地密不透风,她也只是听说了一些,具体如何她也不知道。 而今晚这事,必然更是密不透风。 陛下有令,凡有议论者,捕风捉影者,杀无赦。 宁久微心下感慨,又抬眸去看顾衔章。 顾衔章低眉整理着衣袖,感受到她的视线,启唇道,“公主为何看我。” “今晚的事——”宁久微缓缓问,“和驸马有关系吗?” 顾衔章整理袖角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他抬眼看着她,“公主为何这么问?” 他的目光从容宁静,宁久微张了张嘴巴,还没说什么,又听他道,“公主怀疑是我设局构陷了宁瑞世子和嘉贵妃娘娘?” 是啊。 宁久微在心里回答。 “我只是——” “微臣一直在陛下身边,不曾离开。御花园看昙花,亦是皇叔所言。微臣无法预知。”顾衔章停了一下,继续道,“微臣更没有预知到公主和祁二公子会在翠湖赏郁金香。” “………” 宁久微挠了挠脖子,轻声道,“本公主只是随口问一句,你倒是有很多句顶嘴。” 顾大人云淡风轻,“微臣只是不知,在公主心里微臣是什么样的人。” 狼子野心,谋逆之臣。 宁久微心里想着,嘴上一本正经地说反话, “本公主心里,驸马自是最好的御史大人。” 顾衔章静静望着她,“公主骗人。” “......” "公主今晚为何与二公子在翠湖赏花?"顾大人道,“公主若喜欢郁金香,折枝院也可以种满。” 宁久微眨眨眼,欲盖弥彰地掀开一角车窗帘子,看着窗外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漆漆的街景说, “今晚月色不错。” 看起来听起来,的确所有事情都和他一点也没有。换作以前,她一定就相信他了。 没听见回应,宁久微回头看了眼顾衔章。 他眼帘低垂,眉间恍若带着一丝郁色。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冤枉,被她伤了心。 他真会做戏。 宁久微如今越看,越觉得顾大人实在惯会装模作样。 即便知道自己没冤枉他,她都忍不住对他生出些怜惜自责来。 宁久微手指绕着薄纱披帛,解释道,“本公主和二公子是偶遇。” “这么巧。”顾衔章抬眸,语气淡淡,“那今晚之事,也或许是二公子做的。” 宁久微:…… “怎么可能。”哪有他这么污蔑人的。 顾衔章看向她,狭长的眸子微勾,“公主如此相信二公子,却不相信微臣。” 他很不讲道理。 于顾衔章而言,即便他再如何阴戾奸佞,在公主眼里,他也只能是清清白白御史,干干净净的驸马。 是他做的又怎样。何况今晚之事,

可不只有他在设局。 这也是他顺手给远在起云台的煜王殿下,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宁久微哑然,“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衔章:“原来在公主眼里,二公子才是君子。” 才不是,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宁久微心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公主为何那么问我?” 哪有他这么倒打一耙的。 宁久微哑口无言。 “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若非要这么想,本公主也没有办法。” 顾衔章眯了眯眼,似是而非地勾了下唇,凉薄的笑意,很快消匿。 他凭什么如此占理。 宁久微很不得劲,很想和他好好争论一番。但是想起他上辈子的结局,还有用自我摧残的方式向她证明清白的时刻,她又心软了。 他骨子里的偏执也是魔障。 他走到那一步,也有她的错。 她的心离他太远了,这是顾衔章对她说过的话。 虽然宁久微现在也不太明白他这句话何意,但是想要尽量弥补。 “顾衔章。”她微微靠近,认真看着他试探地低声说, “你知道本公主很在意你的吧?” 顾衔章低眉思忖的神态怔了一瞬,抬眸间他的目光撞进她眼底,幽深缱绻。宁久微觉得他的眼睛有时候很像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夜明珠,在夜里尤为纯净无暇,宛如有勾魂摄魄的魔力。 她看到他眼底浓烈漾开的光影,一直蔓延到漂亮的眼尾,变得含情剪水。他眉目间冷清郁色荡然无存,唇边轻抿的弧度也如春水涟漪一般,又浅又轻。 宁久微也愣了一下。 她没见过他这样笑。 干净明亮,少年的意气风姿淋漓尽致。与少女对心上人莞尔嫣然时一样明媚动人。 顾衔章从来便给人一种孤傲的冷感,几分凌厉,几分无情。他的人是锋利的。即便是笑,也始终淡然从容,掌控自如。仿佛永远有一个分寸,全随他性情而来。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自由,循心而至。就好像是一种他自己也无法控制、不想控制的情绪。 他的笑意如此真切,甚至虔诚,眉眼都变得无比深情。从他波光涟漪的眼里,好似能看到他炽烈的忠贞。 宁久微歪头看着他,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笑了,“顾衔章,你笑的真好看。” 她倾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 清晨,薄雾浸润空山。 折枝院。 宁久微蹲在海棠树下,把银烛拾好的最后一捧海棠花好好埋葬。 葬完花,顾衔章正好煮好了养生茶。宁久微坐回圈椅里,一边喝茶,一边思考着要怎么给王兄写信。 自从见过林将军得知从前旧事,她便一直挂怀,想问问王兄又不知该如何问。宁久微苦恼地扔下白毫,仰头望天。 想的累了,她四处环视了一圈折枝院。 随后宁久微视线停在院墙墙角空荡荡的花圃里,那里散落开着的各种不同颜色的野花。 “我记得这里曾经撒了把月见草的种子来着,怎么不开花了?” 银烛和轻罗玩着挑绳子,抬头看了眼道,“当初那是随手撒的种子,很少,花也开的不多,

去年零零碎碎开了几朵,今年还没到时候呢。” 宁久微哦了声,“这花圃太单调了,今年再种点什么花进去罢。” 宁久微说着叹气道,“本公主记得从前父王打理的花圃都特别好看,一年四季都有花盛开。怎么我的花圃还不如路边的野田好看。” 轻罗笑着说,“哪有,公主的花圃也好看。” 银烛:“公主要是想看王爷种的花,我们陪公主回王府看呀。” 银烛说完,轻罗小声嗔她,“哪用得着我们陪,驸马陪就够了。” 银烛不服气,小声顶嘴,“我们也可以陪嘛。” “那过两天回王府看看吧。”宁久微靠在圈椅里,腿慢悠悠地晃了晃,“不过你们说,咱们折枝院这个花圃里再种个什么花好?” 银烛说,“格桑花!王爷以前种过的格桑花开的时候特别好看呢。” 轻罗说,“王爷以前种的桔梗花也很好看。” 宁久微若有所思,而后,她听见顾大人的声音传过来,“微臣觉得郁金香不错。” 宁久微:...... 宫宴那晚是轻罗陪着公主进宫的,银烛不明白郁金香背后的意味,只能茫然又好奇地看着轻罗低头忍笑。她扯着轻罗的袖子小声问她笑什么,可轻罗就是不告诉她。 顾衔章坐在一旁独自饮茶对弈,神色自若。 宁久微看他一眼,“驸马,不要无理取闹。” 顾衔章抬头。看在他昨天笑得那么好看的份上,宁久微好脾气地再次解释道,“之前是因为你说会帮本公主教训宁瑞世子,本公主昨天才会那么问的。你不许再多想。” 顾大人托着下巴凝望她,宁久微偏不和他对视。 过了会儿,他道,“公主,微臣说的不会放过他,是另一件事。” 昨夜那不算什么。 宁久微低头吹吹杯子里有些烫的养生茶,“什么?” 顾衔章落下一枚黑棋,漫不经心,“宁瑞世子所犯重罪之首——是私造兵器。” 这个罪名倒霉的可就不止宁瑞世子和端亲王了。 宁久微呛了口茶,“什么?!” * 果不其然。 在此之后,东郡赵王一封奏折抵至御前,状列端亲王条条重罪。 其罪之首便是欺君罔上,私造兵器。勾结朝臣与另几位藩王,妄存反意。 从古至今,谋逆都是君王不可触碰的逆鳞。陛下震怒之下,斩杀了宁瑞世子。后即刻便派军队,前往金陵捉拿端亲王。 端亲王一脉乃先帝血亲,三代至今,算是尽毁了。 此后紧接着,便是上左司指挥使吃空额贪军费之事被揭发。 三司指挥使徐廷及几位副使,很快皆被关押候审。不过证据尚未确凿,因此还不能完全定罪。 于是陛下将此事交予林将军彻查。 到这一步,经过魏叔的调查,宁久微发现她还可以再帮林将军一把。 折枝院。 宁久微找来陈最,躺在醉翁椅上翻着本书,懒洋洋地吩咐,“陈最,帮本公主去调查看看,这两日林霁二公子在哪儿快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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