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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造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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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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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湖水已经变得冰凉刺骨。 宁久微怕水,幼时在王府花园的清池边玩耍时不小心掉下去那次就蒙下了小小的阴影。 此刻她被湖水包围,耳边隔绝了一切声音。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艘船虽然离岸往湖中心去,但好在这一片远山开阔,整片湖泊一眼能望到三面对岸。 安禾只要及时回来就好了。 宁久微敢跳是因为相信安禾,相信顾衔章。并且认定宁瑞不敢真让她出意外。 “快来人!明宜公主落水了——!” 虽然安禾总是讨人厌,关键时刻还是她最有用了。 宁久微在水中听见她的声音,心安落地,想着以后吵架都让让她好了。 * 北殿。 宁久微换了干净的衣衫,裹了两床被子还有些发抖。殿中烧了暖炉,她靠坐在床上,眼睛红红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小脸苍白,楚楚可怜。 她呛了几口湖水,喉咙又涩又疼。 陛下和皇后娘娘赶来之前她尚且没什么情绪,皇后娘娘摸着她的脸关心她的时候,宁久微眼里顿时滚下两行泪。 “不哭不哭。”皇后搂过她,轻轻拍着背,“明宜不哭,没事了。” “怎么回事。”陛下抬手贴了贴她的额头,拧着眉回头问,“公主为何会落水?今日负责游船的侍卫宫女都在何处?还有行宫北殿的这些人,都是如何办事的?” “陛下恕罪。” 殿内外侍奉的侍女侍卫跪了一地。 “皇伯伯……”宁久微伸手拽住陛下的袖子,轻声道,“不怪他们,今天是我自己不小心。” “好在明宜没事。”皇后娘娘道,“幸好当时宁瑞世子就在附近。” 宁久微低着头,眼睫颤了颤。 陛下叹道,“明宜小时候就落过一次水,看来真是和水犯冲。” “以后不管去哪里,身边一定要带着人知道吗。”皇后娘娘摸摸她的头发,“湖边玩水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皇伯伯,宁瑞世子怎么样。”宁久微问。 陛下道,“世子自然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自己,湖水这么凉,一定冻坏了。” 宁久微说完话喉咙难受,忍不住咳了两声。 皇后连忙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快让明宜好好休息,喝完药好好睡觉。” 陛下和皇后娘娘离开后,殿内的人也全部都屏退了。 喝了熬好的药,宁久微在床上躺下。 银烛往被子里塞了个小暖炉,她抱着暖和许多。 顾衔章回来时宁久微仍旧醒着,没能睡着。 今天是顾衔章解了衣袍抱她回来的。也还好是他,换做别人她才不肯。 天已入夜,安神香缕缕蔓延。 眼前的烛光被挡住,顾衔章在床边坐下。他的手温暖宽厚,抚上她的脸。宁久微看着他,闷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倾泄,化作几行眼泪。 她从床上爬起来,顾衔章伸手抱过人,再将被子扯过来裹住她。 宁久微搂着他的颈,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抽泣,“顾衔章。” “嗯。” “宁瑞欺负我。”她咳了两声,嗓音哑哑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低头,唇

若即若离地贴在她脸颊上。 “他对我放肆,说了很多混账话,还有大逆不道的话。”宁久微又恨又委屈。 宁瑞说的对,她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这些她只能说给顾衔章听。换做以前,她一定让父王杀了他。 “他还碰我了。”宁久微难受死了,一想到宁瑞肮脏的气息贴在她耳边,她就愤怒。 宁久微脸上挂着泪痕,眉头皱的紧紧的,伸手给他看,“他抓我的手,想轻薄我冒犯我。宁瑞就是个王八蛋!我要教训他,本公主要教训他!我要让王兄砍了他的手!” 顾衔章抱着她,垂眸握住她的手腕,低头亲了亲。 宁久微红着眼睛,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都被宁瑞碰过,脏死了。 顾衔章握着她伸出来的另一只手腕,再亲了一下。 宁久微眉头松了一点。 顾衔章的心跳声平稳有力地在她耳边,她情绪也慢慢稳定。 顾衔章听她说完,才慢慢开口道,“公主,宁瑞世子如何欺负你,微臣都会帮你欺负回去。” 宁久微抬头看他,“真的吗。” “嗯。” “那你一定不要轻易放过他。” “我不会让他好过。”顾衔章声音温柔地说。 宁久微安心地点头。 刚才她自己一个人睡不着,这会儿待在他怀里,很快就有了睡意。眼睛渐渐地阖上。 顾衔章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宁久微撑着最后的意识拽住他的袖子,“你去哪里。一起睡。” 顾衔章亲了下她的手背,低声道,“我很快回来。” “那你……快一点……” 药劲和精神彻底的疲惫放松一同而来,宁久微说完就沉沉睡去。 殿外,夜幕漆深,不见星辰。 “元青。” “大人。” 顾衔章的身影隐在夜里,犹如鬼魅。冷沉的声音散在寒风中。 “端亲王,不必留了。” * 第三日,陛下回宫。秋猎结束。 宁久微也不知这一趟算不算顺利,只觉得很累。原来许多事情在既知的情况下亦不能周全,她想这世上即便真有后悔药,或许也无法全然成全人们的美愿。 回到公主府,宁久微好好休息了几天,总算睡了两天好觉。恢复了些精神。 落水的后果比她想象的要更严重些。 深秋的湖水寒气重,她回来之后还低烧了一天。刚开始一直不见好,连着喝了这许多天药,如今终于快好了。 果真是病来去山倒,病去如抽丝。 顾衔章亦是如此。 初冬已至,他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宁久微每次看他换药眉头都松不开。 顾衔章觉得她那个样子很有趣。 看到他的伤口,她也能感觉到疼似的。 他觉得,她在心疼他。 顾大人的伤口愈合地很好,看起来恢复地不错。只是愈合到这要好不好的地步时,却迟迟不痊愈了。 宁久微找太医来看,也只是说伤口痊愈的比较慢是正常的,好生休养,等待它自己痊愈就好了。可宁久微还是有点不放心。 折枝院里的海棠花

已经落完了。树上只剩下三两朵,还在倔强地点缀着枯败的枝头。 今天顾大人的药也换完了。伤口换了新的纱布包扎好后,顾衔章重新穿好衣服。 宁久微盯着他胸膛的伤,愁道,“怎么就不见好呢。我还是得再让银烛去找何太医来看看。” “不用。” 顾衔章平静地说,“慢慢就会好了。” “可是好的这么慢,留疤了怎么办?”宁久微惆怅地说。 顾衔章拢衣衫的手慢下来,他抬头看向她, “留疤了公主会嫌弃我吗,” “本公主当然不是那种人。”宁久微顿了一下, “可是我还是不想让你留疤。” “为什么。” 宁久微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就是不想。” 她本来完全可以不让这道伤痕留在他身上的。上辈子顾衔章身上的伤痕除了这一道,还有她亲手留下的那一道。 她不喜欢这些伤痕。 “你的人是本公主的,身体也是。本公主喜欢漂亮的东西,你这幅身体不许留疤,听见没?” 他皮肤白净,身上肌理纹路更是好看。她早就说了,顾衔章每一处都是按她喜欢的样子长得。身体也不例外。 顾衔章听完她的话,似是而非地勾了勾唇,目光深邃,“公主喜欢的是微臣的人,还是微臣的身体?” “都喜欢。”宁久微诚实地说。 “那微臣身上若是留下疤痕,公主就不喜欢了?” 宁久微皱了皱眉,“你跟我犟嘴做什么。” 顾衔章沉默不语。 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说话间,银烛正好将熬好的药端上来。宁久微看了看他,不甚在意地问,“要本公主喂你喝吗?” 他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也喂过一次了,不差第二次。她偶尔疼疼他也是很愿意的。 毕竟安禾都那般怜惜他。 自己的驸马自然要自己疼。 “不用。”顾衔章低着眉,“微臣可以自己喝。” “你、” 宁久微抬眸瞪他一眼,生气地站起来,语气不善, “那你自己喝吧,以后你都自己喝。本公主再也不管你了。” 她扬着袖子转身离开。 顾衔章沉沉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指腹缓缓摩挲着衣袖。 “大人。” 公主走后,元青进来,递出一封信。 “这是端亲王与朝中官员往来书信,名单和其他证据都已收集。” 顾衔章打开看了两眼。 元青:“大人是想直接废了端亲王,还是——” “不急。”顾衔章淡声道,“从宁瑞世子开刀。” 元青:“是。” 本想留着这一条线,找别的机会用。现在是留不住了。 元青:“大人可是因为公主,才——” “元青。”顾衔章揉皱手上的信纸扔到他身上, “你最近话越来越多了。” “属下知错。”元青迟疑片刻,“那宁瑞世子……” 顾衔章冷哼了声,“让他死。” “属下明白。” 说罢,顾衔章整理好衣袍,站起身。

; “大人。”元青提醒他,“喝药。” 顾衔章回头看了眼桌上的药,端起碗朝窗边走去。 元青无言凝望。 这段日子,这个场景元青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若非如此,大人的伤也不会迟迟不愈。 顾衔章走到窗台旁,将药那碗药倒进养着白玉香兰的盆景里,尽数喂给了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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