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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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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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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逾和秦岭借着月色,朝着甄相的府中有去,大雪覆蒙,静谧而洁白,白色的狐裘将秦岭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可他还是那只欢脱的小狐狸,在雪地里肆意而洒脱。 常逾:“现在不冷了?!” 秦岭停在原地,掐着腰,伸出一条腿去,一脸的嘚瑟样儿:“阿逾,你是不是傻?这不是有鞋子吗?只要不是直接触及,都没事的!” 常逾宠溺的笑着,哪怕秦岭说他傻,他也不会怪这只小狐狸,只要他开心,没什么不可以的。 秦岭看着常逾的黑眼圈都快耷拉到地上了,也有些替他为难,这宫里的繁文缛节,是让秦岭念都觉得浪费口水的,可常逾却要一条一条的照做,还不准许出一点的纰漏。 秦岭:“阿逾,你是不是累坏了?” 常逾有些心里话,从不对别人讲,没遇到秦岭之前,他都是独自笑话的,可自从有了这只小狐狸的陪伴,常逾再也不是那个闷葫芦了,至少同从前比,不是了,而秦岭也愿意当他的倾听者,陪伴着,有些时候常逾也才感慨,幸而世人无慧眼,留得少年不二君。 常逾:“现在我才知道,当时的长安有多难,皇后的丧仪都是辰妃操办的,我等连协助都算不上,可当时母妃的丧仪,是长安独自支撑的,说到底,为子为兄,我都不称职!” 秦岭:“可是为臣为友,你无可挑剔啊!” 秦岭说的有道理极了,以至于常逾也绷不住那张严肃的脸,笑的开心而肆意。秦岭用狐裘兜了些雪,趁着常逾不注意扬了他一身,常逾并没有躲,而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许久,在月光的映射下,雪花发出了暗黄色的光影,纷扰在他的眼前,徐徐落下,而在雪花的飘落的幕布之后,有着秦岭这只小狐狸,足以治愈人间的笑容,眼睛明亮如星,可纳星河璀璨,可容天地无境··· 到了甄相的府邸,秦岭也收回了刚刚嬉闹的模样,常逾提前派人告知了甄相要让这屋子暖起来,不为别的,只是希望秦岭能好过一些。 秦岭下意识的先是看了甄夫人一眼,虽说气色差些,可精神头比之前好了不止一点,情绪也不像之前那般悲悯了,或许也是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从而心生豁达吧。 秦岭:“让相爷备的东西呢?” 甄相:“都在这了!” 秦岭铺陈开来,很是满意,许是这屋子足够暖,竟然让他有想脱了狐裘的冲动,索性常逾懂他,顺势接了过来。 秦岭看了看甄相夫妇,在向他们做着最后的确认,因为一旦开始,他们便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在得到真相夫妇的首肯后,秦岭提了针包:“将他扶起来,上衣也脱了!” 甄相照做之后,秦岭将早就泡好的参水一股脑的都给他灌了下去,接着用数十根银针,将他的七经八脉都封了起来。 秦岭:“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插手!” 甄相和甄夫人相互握着手,心中虽是紧张和担忧,可也是连绵点头,秦岭拿了几个参片递给甄相和甄夫人:“二老年纪也大了,未免一会情绪激动,还是未雨绸缪一下吧!” 秦岭没有直说,他怕甄夫人一激动,没等甄公子说上几句,她就先不成了,便用此法先吊着其精神。 秦岭掏出一个瓷瓶悄悄的塞给常逾:“老乔配的药,若是甄夫人有性命之忧,将这药塞入口中!” 常逾点点头应下了。 秦岭跳到床上,在甄公子的后背连着点了几个穴道,并且在他的指尖割破了一个口子,看着这瘦骨嶙峋的小

身板,秦岭都有些不敢出手了,生怕一个力道用不对,黑白无常都不用来接人刘,直接将人送到阎王爷手中。 秦岭盘膝而坐,合息而寰,内力合于掌心,一点点的将子蛊逼到指尖。 常逾只知道秦岭有法子,可没想到是需要耗费内心功法的法子。看着他们二人都有些勉强的样子,不止是甄相夫妇担心,常逾也是担心的紧,毕竟要不了多久,秦岭的狐毒便会在次发作了! 常逾忍不住发声:“阿恙!” 秦岭的汗水丝丝外渗:“阿逾别出手,否则现在不仅甄公子会死,我也会走火入魔的!” 这句震慑着实有用,常逾知道他们苦练内功之人若是走火入魔,轻则痴傻癫狂,重则筋脉尽断而亡。子虫破体而出,在碗中挣扎数下之后结束了亦是可悲的一生。 秦岭收了手,将人平稳的放下,还没等嘱咐,甄夫人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这东西离了体,我儿是不是还有机会?!” 秦岭:“它已认贵公子为宿主,除非母虫牵机,否则只要强行离体,一定会在离体之前报复宿主,将其耗成枯槁!” 听着甄夫人的啜泣,秦岭没办法欺骗她,可也不想她如此伤心:“不过这个世上终究是有奇迹的,谁知道贵公子就不是那个奇迹呢?二位还是整理一下思绪吧,毕竟贵公子的时间不多!” 甄相夫妇赶紧擦干了眼泪,看着秦岭一根一根的将银针取下后,甄公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常逾看着秦岭一脸疲惫,用狐裘将他裹紧,将这个时间和空间就给了他们一家。 或许是虚耗过度,脚下一软,秦岭一出门就险些被门口的门槛绊个跟头。 常逾绕到秦岭身前蹲下身来,示意要将人背回去。 秦岭赶紧伸手阻拦:“这就不必了吧!” 常逾并没有觉得此举有何不妥,一条一条的陈述:“我遇险是你为我解困,我受伤是你为我疗伤,我···” 还没等常逾继续说下去,秦岭就直接趴了下去,这要是再说下去,没准要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 两个人就这样混成一道影子回到了王府···奚雪纷落,来时的两行却在回时只留下了一串足迹··· 甄公子醒来的第一刻,说的不是寒暄,也不是感悟,而是爹娘,求你们了让我死吧! 第二日清晨,秦岭睡的正香,甄相便只身前来,双眼通红的模样,一看就是一夜未眠。 甄相:“这是我承诺与殿下的东西,今日特来奉上!” 常逾没想到甄相这么快就来了,便试探的问了句:“甄公子可还好?!” 甄相长舒一口气,像是积压在心口多年的石头终于挪开:“醒了之后不久,我与夫人一起将他送走了!” 甄相说的极其淡然,仿佛此事已经过去许久了一般。 常逾不知道为何,不敢深究,便亲自奉了茶给予甄相。 甄相也将昨夜的事娓娓道来:“本想着我儿醒后,至少能与我们相处一段时日,可这孩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求我们,让他死,他说昏迷的这些年,他都知道,只是醒不过来,也动弹不得,时光磨灭了他的生命,也消耗殆尽了他的意志,这么多年发生的所有事,其实他都知道···” 常逾:“甄夫人、还好吗?!” 甄相:“在他的哀求下,我与夫人一起送走了他,算是给他的解脱,可又何尝不是给我一种解脱啊!夫人在看见我儿死后,不免悲愤交加,若不是殿下这药,怕是也与其一命呜呼了!”

;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议,常逾也没有急于让其帮助,只是可怜他:“需要本王帮衬的,相爷也不必见外了!” 甄相:“期初我并不相信殿下,可转念一想,你与其势为对立,若想杀我儿,是轻而易举,没道理如此帮衬于我,只是看到了对方的手法,让一直揣着明白装糊的我,终于清醒,如今我也算是一身孑然,若是殿下信任,随时可陈!” 倪孜刚端着茶来,便看着常逾送走了甄相,倒也没说什么,将茶搁置在一旁,而常逾倒给甄相的那杯茶下,压着一封书信。 常逾着朝服一般不需要人伺候,在他的脑海里,自己能做的便不需要别人插手,只是如今他的身份不同,有些事不得不同流合污罢了。倪孜只是将他需要的东西递给他,并没有过多的插手,两个人互相尊重倒是相敬如宾。 常逾将东西交给倪孜:“让青山找人抄一份,在早朝前送到这些人手中!顺便让青山将那日会客的账目准备好!” 倪孜轻声应下:“早膳准备好了,要叫秦公子起来吗?” 常逾:“不必,昨夜他耗费了太多的内力,一会你派人去将乔林接来,给他仔细瞧瞧!” 康王显然也在上朝之前接到了消息,像是捕捉猎物一般的看着常逾,真是雷霆手段啊,威胁了甄相这么多年,竟然让他几日就束手就范,这局面是越发的有意思了。 康王站在巍峨之巅,不肯踏下石阶半步,仿佛站在殿外望着百官离去,也有种不可一世的错觉。 康王:“今日这告假的朝臣可是有些多啊!” 常逾不语,虽然没想掩饰是他动的手,可光凭康王这句话就像让他承认,还未免低估了些。 康王:“怀律啊,说到底,你的手段还是太过于冒进了?!” 康王是虎豹,可常逾亦是豺狼,二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对方,可却谁也没有说透,无声的较量中,此番是常逾占了上风! 常逾:“怀律还记得在兴城时,是王叔教于怀律围师必阙,穷寇莫追的!” 这话说的康王哑口无言,这道理确实是康王说的,可常逾的留一手,是给他们暂时留了条命,可一旦买卖官员之事被公诸于众,这些人,哪里还有命活,常逾这是将这些人的命都拿捏到了自己的手中!而这些人就像是提线木偶,原本控制他们的康王若是不及时斩草除根,若有一日,必定会波及康王。 入夜,康王妃正剪着烛火,摇曳的光影将人的影子映的歪斜:“看来这个秦岭还真是有些能耐的!” 康王白日里气的咬牙,如今正用冰缓解着不断上脑疼痛:“想将他收为己有是不太可能了!” 康王妃倒是不以为然:“这些言官有则锦上添花,无则亦是无伤大雅,塔西已经出发了,只要解决了裘落,这个齐逾必定会元气大伤!” 康王:“可他有寒盛楼的消息网,难免会提前知晓!” 康王妃绕到康王身后,为其捏肩:“江湖的事儿,我们插不了手,可这京城,毕竟不是江湖!” 康王也放下冰块,不知康王妃这是何意:“王妃的意思是···” 康王妃:“我从皇后那取了一个只有他们姐弟知道的信物,他那个蠢弟弟是真的信了我的话,想着为他姐姐报仇呢,现下也是时候让国舅爷出来闹一闹了!” 康王侧身,将康王妃揽在怀中,不断贴近,感受着肌肤之亲的温暖,也嗅着隐隐透出的体香:“还是王妃想的周到!” 康王妃媚眼如丝,貌若仙人,在康王眼中,是现

今大齐美人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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